第167章 心灰意冷[第3页/共4页]
“不如草民陪皇高低一局吧。”心一自来熟地走了过来,熟稔地落座,把药碗搁在案上,顺手拿过白羽棋笥,信手落了一枚白子。
殿门外,众妃面面相觑,面色凝重。
心一劈面前这个讳疾忌医的病人,非常无法:“昨夜入眠了吗?不吃药入不了睡吧?”
义隆愤怒地盯着心一,可结束,还是乖乖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檀道济闭门深思一夜,翌日凌晨,排闼而出,便召来三房嫡子。父子四人密商直到入夜……
檀婉妃蹙着秀眉,踌躇不决:“父亲要我探明清曜殿的真假。可我几次三番求见皇上都不得召。”她微微点头:“这信该如何捎啊。”
“药凉了,喝了吧。”心一状似偶然地说道。
心一移眸看着他:“你不是他母家的干亲吗?邱叶志死了,你就算是国舅了。”
翌日凌晨,六宫粉黛,姹紫嫣红,齐聚清曜殿外,求见天子。
心一的目光悉数落在他手中的宣纸上,一时竟出了神。
义隆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细心打量一番,这才慎重其事地再次递给近侍。
宗爱蹙眉:“姐姐,自欺欺人,掩耳闹铃,不该是你的性子。”
茂泰下认识地折了折那宣纸。心一赶快移眸,玉白俊脸微微泛红,他难堪地点了点头,便疾步迈入书房。
“姐姐,陛下看似放浪不羁,实在很重交谊。丧礼虽过于昌大,但活人不必跟死人计算。姐姐如果心存惭愧,更是大可不必。她一贯装病拿乔,这回感冒也是因为得知你返来了,便用心讳疾忌医,想来是用心迟延病情,好捎信要陛下去盛乐接她。不料这感冒来势汹汹,这一担搁竟丢了命。”宗爱怕姐姐多想,适时开解。
义隆手中的墨玉棋重重地落在棋盘上:“就说不见,旁的一概不准说。”
心一凝睇着义隆,看着他双眸渐染迷离之色:“我不知阿芜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从那今后,哪怕是狼人谷,她都再没服过这类药。”
老头子气得直吹胡子,哼道:“你这是谩骂那小子又练得遍体鳞伤啊?”话说完,他便轻叹一气。那小子真是死倔。明显不舍得,又何必放人走?既然放了人走,又何必执念成狂?他回想起那日在练功房里的木人桩前,捡起那臭小子的景象,直点头。
哎,练就一身铜筋铁骨又如何?硬家工夫伤起心脉来,更是摧枯拉朽。哎,他点头:“这酒确切该戒咯。不但杜鹃红解不了,水银更是无解。现现在……”他长叹:“连这臭小子都治不好了。”
义隆撂下指尖的黑子,冷冷地看向心一:“谁的心无疾?你的,就没有吗?”
老头子一个激灵,酒壶顿在唇边,微醺的脸颊泛着浅淡绯红:“你……诓老头子我啊?”他细心打量和尚的神采,神采庄严半点不似诓人。
义隆抬眸,如有所思地望着半开的窗棂。外头,木槿盛开,恰是小幺爱好的模样。
茂泰顿在房门外,麻着胆量,禀道:“皇上,娘娘们实在挂记皇上,求皇上一见。”半晌,他都听不到覆信。就在他都放弃了,意欲回身拜别时,书房里飘来一句嘲笑。
如果如此,父亲必定是想借皇宗子这个外孙,以匡扶社稷为名,在彭城王羽翼未丰时,将死敌一举毁灭。
“这江山都拱手让人了,还好甚么好?”老头子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