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午门斩马公子白 誓入临淄显风采[第2页/共3页]

骑在顿时，青年沉默不语，目望高墙城楼，遐想十五年前，临淄城，飞阁流丹，气势恢弘，如同疆场上的铁甲军墙，囷囷焉拔地而起。

“噗！”

“多年不回，临淄分外富强了！”青年一袭墨黑胡服，紧身窄袖，发束起，挽于项后，上插一根棕木髻。

此人非山林野士，乃北狄三大豪族呼延氏以后，鬼方裘座下四大将之一，呼延单是也！

“莫不是久居北狄的公子白？”

过城门，城内街道宽广，东南十余丈，一马平地，两侧瑞雪叠嶂，已有两尺见厚，奔马踏雪而行，不免马蹄打滑。

这群甲士应召入宫保卫君上，年不过二十五，只道玉芙宫住着三位公子，而传闻十五年前，君上曾送一子往北狄，那子恰是荣德夫人之嗣。

恰逢吕公寿诞，北狄首级鬼方裘特准姜白入临淄道贺，以行多年未行之孝道。

“午门斩马发誓，临淄恐有大变矣!”

徐寺人道：“林寺人三年宿世疾死了。”

世人闻言，恍忽之间又生忧色，西燕靠近东海，又有陇山之佑，兼具渔盐之利，海边之民常打渔为生，至于家畜，官方乃行供奉之事，常日少有食。

“公子？”刘诚之见他神情有变，不由低呼一声。

徐寺人高喝一声，领着四五个寺人一同入宫，门将拉上午门，再次紧闭。

“公子淮，公子同，公子川，今在校场蹴鞠，怎又来一公子？”

“啊……”数十个禁军大惊失容，身稳定，心却乱。

姜白上马道：“徐寺人多年不见，可有恙乎？”

“王宫以内……不得……不得动兵戈。”小校心惊胆战，面如死灰，舌头打结如麻花。

“谢公子赐肉！”

现在公子白不但抢伍长佩剑，还于午门当众斩马，的确视宫训如无物，按律该当马上擒拿。

灵州乃边关重镇，将兵士卒一去数年，不得归家，个个思乡心切，可一国安危全系于其身，士卒不敢懒惰，但与公子比拟，这般苦思又算甚？

姜白将脸上马血擦干，把剑掷于地上，道：“此马桀骜不驯，我早意屠之，至于马尸，赐于尔平分食罢了。”

呼延单道：“公子乃吾国国主养子，今到临淄朝贺，望公子在吕公前为鬼方氏争光，待寿诞毕，呼延单亲来接公子返国。”

刘诚之只觉脊梁砭骨，赶紧朝寺人使眼色：“寺人，还不随公子入宫？”

姜白不喜不怒，走至一小校跟前，那小校值禁军伍长，戎腰佩剑，没等其回声，铜剑已被姜白拔出。

“回宫！”

“公子远奔百里，回朝贺寿，必也乏了，不如先进宫中养息，待大典开端，再入广元殿面见君上。”徐寺人道。

“民有柴米难，君有悲歌事，皆不易啊！”

悠悠十五载，无一夜不梦回临淄，目前他既到临淄，重踏西燕故乡，岂有回狄之理？

王宫设三门，前有端门，午门，太和门。

禁卫军乃君上私兵，年有一次能食肉，就连大夫，也不见得日日能食肉。

“猖獗！”徐寺人怒道：“此乃玉芙宫公子，还不放行！”

剑斩马头，滚烫的马血飞溅，落在青铜兽面上，照的姜白如一尊血人，戾煞非常！

午门内，来回遍及甲士，甲士乃王宫禁军，满是一等一的劲卒，这些甲士日夜保卫王宫，唯君上是从。

“吾不回也！”姜白翘首以望，诺大的王宫近在天涯。

姜白侧目而视：“呼延将军所言何意？”

“走！”将雪吞入腹中，青年跃上马，马儿仿佛来了精力，在雪中疾走，竟开出了一条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