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午门斩马公子白 誓入临淄显风采[第1页/共3页]

门豪阔寂静，门内两侧铺成廊庑，端门在前，午门以后，世人过了端门，在午门前停下。

王宫规定，除禁军以外，任何公卿都不准剑履上殿，贵如公子公孙，未经君上唆使，也不得持兵刃，更不得在宫中行凶斗狠，一经发明，禁军可擒之押往司寇府，可谓宫中第一大禁令！

十五年前的刘诚之为一介都尉，现在已成边关大将，在军中威望甚高，仅次于大将军季玄，可谓军权手握，一呼百应之人。

姜白跃上马，未看呼延单一眼，顶着北风，缓缓行入午门。

此人非山林野士，乃北狄三大豪族呼延氏以后，鬼方裘座下四大将之一，呼延单是也！

“欲将苦衷付瑶琴，弦断有谁听？”刘诚之怕看出了青年苦衷，哀叹一声，也随其入城。

“公子！”世人竖戈站立，排成一列，恭敬施礼。

“午门斩马发誓，临淄恐有大变矣!”

王宫设三门，前有端门，午门，太和门。

今宫中蹴鞠，各殿公子相聚于校场之上，现在又来一公子，世人不问也明其人是谁。

姜白上马道：“徐寺人多年不见，可有恙乎？”

姜白侧目而视：“呼延将军所言何意？”

姜白不喜不怒，走至一小校跟前，那小校值禁军伍长，戎腰佩剑，没等其回声，铜剑已被姜白拔出。

徐寺人高喝一声，领着四五个寺人一同入宫，门将拉上午门，再次紧闭。

“三哥！”姜川不敢起家，频点头。

寺人见百骑来，一眼辨明那铜面青年乃西燕三公子姜白，遂行尊礼：“老奴见过公子！”

“养子？”姜白冷冷一笑：“非质子也？”

“吾不回也！”姜白翘首以望，诺大的王宫近在天涯。

姜白环顾四周，见世人害怕，噤若寒蝉，不由大笑一声，拔剑而起，跃步上前，只见一道寒光映雪，随行的那匹骏马已身首异处。

“不幸幼年出国，入了番邦，若在都城，何愁西燕大事不成？”

“可须为公子备回程之马？”徐寺人惊魂不决，半响后，方才想起此事。

两位公子出身崇高，少见兵器，况乎血淋之景？

自西燕与北狄战事停歇，临淄城少有戒严，因姜武有令，准予北狄贩子入临淄行事买卖，故而在临淄城内，已撤三道兵线，只留百十人扼守四个城门。

骑在顿时，青年沉默不语，目望高墙城楼，遐想十五年前，临淄城，飞阁流丹，气势恢弘，如同疆场上的铁甲军墙，囷囷焉拔地而起。

恰逢吕公寿诞，北狄首级鬼方裘特准姜白入临淄道贺，以行多年未行之孝道。

百余骑入临淄，有刘诚之将令在手，莫说守城将士，即算公卿大臣，也不敢禁止于他。

寺人赶紧下跪，动容道：“老奴一介卑宦，岂值公子惦记，实在折煞老奴了！”

灵州乃边关重镇，将兵士卒一去数年，不得归家，个个思乡心切，可一国安危全系于其身，士卒不敢懒惰，但与公子比拟，这般苦思又算甚？

今两国修好，鬼方裘又特准公子回朝贺寿，呼延单受令护送，公子纵使各式不易，亦不能于此人前重提旧事。

“多年不回，临淄分外富强了！”青年一袭墨黑胡服，紧身窄袖，发束起，挽于项后，上插一根棕木髻。

临淄大雪，飞雪皑皑，万物于冬尽藏，唯独那十丈高墙，耸峙当空，千古稳定。

“公子御马之术果然了得，不愧是君上以后！”

呼延单面僵，虎目熟视之，陡生几分寒意。

姜白将脸上马血擦干，把剑掷于地上，道：“此马桀骜不驯，我早意屠之，至于马尸，赐于尔平分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