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焚心[第1页/共11页]
混战中傅元铎又说:“如果你一意孤行地要抗旨,不但这个家会被毁,她这辈子定然还是用不上那些嫁奁。”
傅元铮俄然猛地一扑,顷刻间,便将傅元铎扑倒在地。傅元铎的背重重地撞在地上,疼得他眉头抽了抽。但他没有喊出声,只是安静地展开眼,盯着傅元铮看。明显是傅元铮扑倒了他,可傅元铮却颤抖得短长,他叨叨地念着:“为甚么要逼我?为甚么?为甚么……”一滴泪砸在傅元铎的额上,又从边上滑了下去,留下一条冰冷的陈迹。
“但是她已经死了。她的墓就在那边。”
傅元铮听罢,前尘旧事终究都了然。但是对于族叔和面前人,他却也恨不起来。他们为了家国,操纵他,算计他,让他失了敬爱之人,但是一个丢了命,一个丢了心,又何尝好过?这一场博弈,没有赢家。即便是嘉纯母家那些自视高超的人,他们真的赢了吗?他笑,北边来的乌云已经盖顶,只是他们一叶障目,看不到罢了。
第二天一早,天方才亮,傅元铮就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在那边,他曾埋下了当年陆宛玉第一次送他的经瓶作为坟冢,并留了一块木刻的碑牌,上书:“爱妻傅氏宛玉之墓。”
“一辈子……”傅元铮被问住了,满腹的学问竟说不出一辈子的是非。
“嫁人……”他从未听过女孩子说嫁人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他家里的mm们,对此都是羞于开口的。
傅元铎端坐在他房中,像一尊石佛,仿佛已经等了他好久好久。
生生世世,直至美满结束。
“定了,就在半年后。四哥快些好起来吧。”
出宫时,他看到了一队宫人端着一盆盆的白茶花从他面前畴昔。因为眼熟,不由停下来多看了两眼。带路的黄门谄笑道:“驸马爷也喜好这白茶花吗?这但是嘉纯公主的最爱呢。”
“公然瞒不过你。嘉纯有本身挑选夫婿的权力,是以我以棋待诏的身份常常出入宫廷,便制造了与嘉纯的偶遇。我冒了你的名字,却没想到失了本身的心。”傅元铎眉头深锁,“公然,构造算尽,也算不过天意,算不得民气。”
“无事便不能找四哥了?”傅元铮反问。
傅元铮听了,内心有些发酸,但到了嘴边,只得一句:“承四哥吉言了。”
傅元铮摇了点头,没有答话。这些年来,他的嗓子仿佛越来越坏了,偶然候,他本身也风俗了做一个哑巴。
傅元铮顺着傅元铎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地,那光秃秃的小山坡上,有一棵绿绿的树。他眺望着那株不大的树,闷声咳了几声,嘴角却扬起了笑,“是啊,我要去找她了……”
傅元铮嘲笑,“四哥没有话对我讲,但我倒是有一句话想问四哥。不知四哥是否会为了所爱之人,不顾统统呢?”
“有人殉窑了!”不知谁第一个喊了出来,随即窑场乱成了一片。
“不消藏了,她送来的时候,我正瞧见了。”傅元铎背对下落日的方向,脸上的神采隐在暗处,周身一片昏黄。
傅元铎的话不啻落石,重重地打在傅元铮的心上。当年,他的父亲就是位朴重的清官,每日所思所想,不过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但如此宵衣旰食的成果,便是英年早逝,累死任上。他犹记得,父亲临终前的警告:“做忠臣,常常要比做奸臣更晓得诡诈凶险之道,方才气真正为国为民做点实事。”
傅元铮听到动静时,有些错愕。他本是想找族叔讨情,赶在工部员外郎家之前去提亲。可刚巧这几日族叔公事繁忙,还出了城,乃至于他手足无措,每日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乃至还去求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