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顺势而为[第1页/共5页]

单间当中，除了一桌一椅以外，并无其他物品。夏祥先是在房中来回走动少量，然后坐回坐位之上，闭目养神。

“倒也有几分事理。”吴永旺刹时气消，抚须点头，一脸思考之意，“不过，老是感觉有所完善，不晓得那里不敷透辟，哪位仁兄能够再为老朽指导一二……”

有考生只看了一眼，便负手而去，自发得了然了题意。也有考生思忖很久，才暴露会心一笑，也回身拜别。半晌以后，考场之上另有大半考生立足，有人点头晃脑念个不断，有人皱眉思考，有人背手而立，有人转来转去。

沈包忙道：“吴兄不必起火，张兄并无歹意，只是调侃之语。此题以我之见，应当从轻刑而重赏来点题……”

直到全数考子连续进入单间，考场当中空无一人之时，文昌举才回身对身后三名考官之一的高亥说道：“高侍郎，本年大比，凡是将‘刑赏忠诚之至论以疑罪从轻’的论点破题的考生，一概不予登科。”

“好，甚好。”文昌举表示部下开题，“闲话少叙，现在开题。开题以后，大家入得单间，不再自行出入。”

吴永旺回身一看，是一个一身灰色布衫，唇红齿白，边幅漂亮的考子，他虽穿着浅显，却难掩眉间豪气和一脸和睦笑意。

高亥躬身答道：“是，文尚书。”

四周考子不下数十人朝夏祥拱手见礼，以谢他点化之情。夏祥不厌其烦，一一回礼。俄然一人分开人群，来到夏祥面前，手指夏祥鼻子，张口便骂：“夏祥，你这般操行也配为人师表？别人不晓得你的秘闻，我倒是晓得你是甚么样的人。”

毕竟，比拟之下，夏存先的威胁要比三王爷小上很多，大王爷景王自不消说，即便四王爷庆王和五王爷云王，也会情愿有一个侄天子而不是一个平辈天子，更何况和三王爷的权势滔天权倾朝野比拟，全无根底的见王就算有幸坐上皇位，也是安身不稳，需求多多依仗诸位叔王。

张厚才这么一想，目光一闪，落在了前面一个素裙女子身上。女子淡淡蛾眉，明眸善睐傲视生姿，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比起时儿的稚嫩，多了明艳微风情。他那里还顾得上夏祥，当即向前一步，朝女子拱手一礼：“这位小娘子请了，鄙人张厚，建宁人氏，本年大考之年，方才招考结束，定是本科状元。娘子如果成心，不必等放榜之时再榜下捉婿，本日便可领了我去……”

夏祥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展开试卷，本年的主考官临时改换为文昌举，他便晓得本年的大考比平常多了几分变数。对文昌举此人，他所知未几，不过能够官至礼部尚书，也是非同普通之人。只不过在眼下风起云涌的当下，主考官的走马换将不免会让人多生出一些和三王爷有关的遐想。

考子还了一礼：“鄙人姓夏名祥。”夏祥并不在乎吴永旺眼中一闪而过的敷衍，他也不在乎四周考子纷繁投来的质疑、戏谑或是不觉得然的目光，安闲地说道，“刑赏忠诚之至论――出自《尚书》孔安国注文：‘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诚之至’，依我之见，此题的要点在于疑罪从轻，而不是轻刑重赏之意。”

文昌举神采一沉，哼了一声：“司马饰当年大开平实之风，他知贡举之年，登科了连车、连易二人，成果连车被贬海南，怕是再难回到上京了。连易更是傲慢，在殿试的策论之时，幼年浮滑，对策洋洋七千言，指责皇上不知俭仆不顾民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夏祥朝四周考子拱手请安，朝本身的单间而去。望着他拜别的背影，文昌举微眯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