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法之患[第4页/共5页]
划子持续前行,未几时便来到城外。滹沱河穿城而过,出城以后,又向南转了一个弯,一部分注入到了护城河,一部分持续向东南流淌,如同弯月将真定城环绕在此中。
“樊县尉请留步。”马展国上前一步,挡住樊力来路,问道,“夏县尊现在那边?”
令儿掩嘴一笑,也上了船。
夏祥表情有几分沉重,对农户来讲,地盘就是命根子,落空地盘的农户就如流落不定的浮萍,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新法的初志本是富国强民,成果却成了官吏鱼肉百姓的来由,候相公一定不知新法在推行当中的本相,却用心坦白皇上,宣称新法在各地深受百姓恋慕和拥戴,并且为朝廷增收了多少税收。
多出的税收从何而来?就是面前船家的心血,就是城外流浪失所的百姓平生的积储,就是无数官吏搜刮的民脂民膏!
樊力和许和光有过数面之缘,对他的为人也心知肚明,真定县比起市乐县错综庞大很多,他身为局外之人,才不肯意参与此中,何况一起之上夏祥待他和一众捕快兄弟们不错,好吃好喝,又有赏钱,他就没需求多说甚么,尽管按端方办事就好。
“二分息也不算多,我估摸着还本带息不成题目,就假贷了官府一石种粮。”船家满布皱纹的脸上暴露一丝无法和苦笑,“谁也没有想到,来年确切是大歉收了,但官府明显说是二分息,却巧立项目,算来算去,终究变成了四分息。再外加各种繁多的不着名用度,折算下来,一石种粮连本带息变成了三石,借一还三,谁还得起?”
连若涵哑然发笑,本来婆婆还真是为了赏钱,她不由摇了点头,心想夏祥从都城到县城,从高官到百姓,对付自如,倒还真是一个奇才。不过还是忍不住暗中又打量夏祥几眼,心中奇特,夏祥儒雅之气倒是有了,龙行虎步……却没看出来,倒是走路确切四平八稳。
婆婆唯恐夏祥收回赏钱,忙将银子收了起来:“你一个老夫晓得甚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凭你摇船,一天赚不了几文,吃穿是方才够用,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可如何办?这位客长是繁华之人,一两银子不过是外相,对我们来讲倒是省吃俭用半年的家用了。”
一身青衫的夏祥,比之前的白衫少了几分超脱,却多了几分萧洒和淡然,头上方巾更增加了几分严肃之意,毕竟是一县之尊了,言谈举止要重视端方了。
夏祥悄悄点头,此法名为新法,恰是候平磐力推的鼎新办法之一,也是他之以是被皇上重用的倚仗。新法本意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在各地由官府出面修建粮仓储粮,能够在丰年时恰当举高代价籴米,制止谷贱伤农;在荒年适当降落代价粜米,平抑物价,拯济百姓,制止谷贵死农,也就是“遇贵量减时价粜,遇贱量增时价籴”。
桨声月影歌声灯影,都在昏黄的月光下贱光溢彩,如同一首从古到今吟唱不竭的诗篇,穿越了千年的光阴,从诗经中走来,历经汉唐,仍然饱含密意和诗情画意。
夏祥收转意义,微微一笑:“娘子请了。”
厥后皇上病重,不睬朝政以后,三王爷代持朝政,和候平磐联手,大刀阔斧地打击反对新法的官员,通盘反对者,直接罢官。部分反对者,贬官。中立者,降职。
许和光熟谙为首之人恰是市乐县尉樊力,当即笑容相迎:“樊县尉前来真定,怎不提早知会一声,也好派人远道相迎。”
许和光微一错愕,目光朝樊力身后之人扫了一眼,奇道:“犯人?甚么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