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法之患[第3页/共5页]
夏祥的身后只要令儿一人,并不见萧五和幔陀,身侧一人,恰是连若涵。
令儿掩嘴一笑,也上了船。
话一说完,樊力朝马展国几人各施一礼,回身便走。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夏祥大口咬了一口饼,又喝了一口粥,放下筷子,问船家说道,“船家,为甚么不种地了?”
桨声月影歌声灯影,都在昏黄的月光下贱光溢彩,如同一首从古到今吟唱不竭的诗篇,穿越了千年的光阴,从诗经中走来,历经汉唐,仍然饱含密意和诗情画意。
毕竟是春季了。北方的春季,虽萧索却充满歉收气象,滹沱河河水丰沛而安静,两岸长满了芦苇,一眼望去,很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意境。两岸的炊烟和船上的炊烟融会在一起,冉冉升空。夕照余晖如金,洒落在河面之上,金光闪闪,交叉成一副喧闹安宁的画面。
船家开端调头,说道:“客长,再往前就离县城越来越远了……本来我家里另有十几亩地,地盘也非常肥饶,每年收成还不错。前年大早,颗粒无收,还好大前年的收成足,够多吃一年也不成题目。官府出面说,能够从官府假贷种粮或是青苗,待来年有了收成,再按收息二分结算……”
连若涵俏脸一红:“白叟家,他不是我家官人,只是朋友。”
“二分息也不算多,我估摸着还本带息不成题目,就假贷了官府一石种粮。”船家满布皱纹的脸上暴露一丝无法和苦笑,“谁也没有想到,来年确切是大歉收了,但官府明显说是二分息,却巧立项目,算来算去,终究变成了四分息。再外加各种繁多的不着名用度,折算下来,一石种粮连本带息变成了三石,借一还三,谁还得起?”
许和光却不想放樊力走,非要留樊力用餐,樊力再三婉拒,终究还是未进县衙一步。且自始至终,未流露夏祥去处,也未就付科暗害朝廷命官一案的内幕多说一句。
婆婆唯恐夏祥收回赏钱,忙将银子收了起来:“你一个老夫晓得甚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凭你摇船,一天赚不了几文,吃穿是方才够用,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可如何办?这位客长是繁华之人,一两银子不过是外相,对我们来讲倒是省吃俭用半年的家用了。”
等连若涵几人走后,船家才拿出钱引凑到灯光一看,顿时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船家结结巴巴地睁大一双惊骇的眼睛:“娘……子,我没看错吧?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船家哈哈一笑,动摇划子驶离了岸边。晚风吹拂,遍体生凉,却凉而不冷。
樊力和许和光有过数面之缘,对他的为人也心知肚明,真定县比起市乐县错综庞大很多,他身为局外之人,才不肯意参与此中,何况一起之上夏祥待他和一众捕快兄弟们不错,好吃好喝,又有赏钱,他就没需求多说甚么,尽管按端方办事就好。
樊力内心清楚许和光大要客气却并不见礼是许和光比他品轶高上一等,他后退一步,叉手一礼:“下官樊力见过许县丞。”
说是不要赏钱,婆婆却技艺敏捷地接过银子,喜笑容开:“看,我没说错吧?小郎君脱手风雅,为人豪放,今后想不繁华都难。快,快用饭了,要不饭菜就凉了。”
“白叟家,你从那里看出他非同平常了?”连若涵非常诧异一个浅显的船家,怎会一眼看出夏祥并非常人?莫非她是埋没在官方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