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倾杯[第3页/共3页]

“痛不痛？娘，我给你捂住这个洞，它就不会流血了，我捂住……”

紧接着房檐上传出清稚的声音：“在金陵滥杀无辜，未免太不把九族放在眼里了。”

整整一百六十人！

这个动静如长了翅膀普通飞向各地，生出可骇的旋涡，将统统丹氏女卷入此中。谁也不知诸国君主看到的是甚么□□，亦或底子只是积怨已久的发作――各国后宫中的丹氏女全数暴毙或赐死。

按常理，即便是资质浅显的丹氏女也不会与燕国有何干系，可冰夫人倒是大名鼎鼎的第一美人，丹蓁姬。

她是丹蓁姬啊……戋戋燕王宫天然来去自如。想是她并不肯意与本身共赴鬼域――她不肯意！他已为她亡国，倾尽统统，她竟贪恐怕死，单独轻易逃命！

丹薄媚没感觉这个名字不好，只是心底在想：她的母亲冰夫人半生庄冷酷雅，一无所求。即便万人唾骂妖孽，仍未曾为本身辩白一句，足可称薄媚，却也从未离祸。可见祸事偶然不是本身惹来的，也有别人强加来的，且避无可避。

她跪下去，黏稠的血水渗入衣袍淹没她的膝盖，冰冷冰冷，阴沉砭骨。

被称作“红情”的白鹤清唳一声，高亢而哀婉。它垂下苗条的脖子，于她脸颊靠了一靠，而后振翅突破乌云，飞上一望无边的苍穹。

身后蓦地响起数万人的跪地哭号。

她解开它的脚链，抱着白鹤爬上假山顶，双手向上托举，抬头浅笑道：“你走吧，囚笼里没有故交了。愿你今后不再落空自在，也不再碰到给你取名叫‘红情’的俗气仆人。别了，红情。”

跋涉千山万水才到达那座繁华古都，丹薄媚永久没法忘怀，在醉生梦死、歌舞升平的表象下，袒护了如此暗中的手腕。当她瞥见封闭的朱门前那一片猩红的血水时，她竟发不出任何声音。间隔灭族那日已整整十二天了，当日该有多少人倒下，才使得高山血流成河，耐久不干。

燕国主孟恒对此不置一词，却更倾其统统地放纵冰夫人与离祸郡主。

偌大的宫殿悄悄沉着，只要风声与鹤鸣。服侍的宫女不知去了何方，或许在清算承担，或许已经逃脱。

冰夫人在读诗，悄悄的，没有念出声。枝头一朵淡紫的辛夷落下了，正打在那一页上。刚从葡萄架秋千跳下来的离祸捡起它，捻着花根转了一转，目光停在书上，上面写着如许四句诗：

“这个如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