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书难售[第1页/共2页]

“难啊……”

徐承福伸手拿起书，书的封面已被黄泥糊住，看不逼真。唯有下方一行小字标有作者名字。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锦衣青年一摸怀中荷包，还在。便道：“无事，下次别乱跑。”

“晓得了。”徐承福回声，将笔落下。自言自语：“先如许吧，若再不可……”

浑沌未分六合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印书坊一千册书印完，全都送到了这里。恰好李仙缘昨日出远门，没了消息不知何时返来。还将一摊子书叫他处理。

啪――

雨停息，沿街道闲逛，劈面跑来一名小乞丐，一头撞上锦衣青年。

毛毛细雨飘落，各家烟筒寥寥升起青烟，一片昏黄之感。

徐承福叹了口气：“比来赏钱的客人越来越少。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铜子，还留在那干吗。”

转眼已是傍晚。门别传来老婆唤声。

看着堆栈中零散做着的十几人，再看身前盆中独一的一枚铜板。徐承福苦笑一声，拿出那铜板在身上擦了擦，放入袖中。

“谁将书丢在了这里？”

徐承福轻咦。

极新泛着墨香的西纪行砸进湿软泥土，薄弱纸张被你谁沁透……

“承福，该用饭了。”

他摆布看了看，见无人就轻点头临时将书收起。一起前行，来到一片浅显民居。

小乞丐忙不迭点头，小跑跑出不远。偷偷转头看那青年没重视这边，钻进条胡同。

书为线装，尽是古风味味。刘掌柜翻开，略过扉页，直翻到第一页内容。

啪――

“承福，今儿返来这么早？”刚回到院中，就听屋内传来老婆声音。

“气得哇哇大呼。他说了甚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

一道灵光忽从脑中掠过。徐承福微微坐直，迷惑环顾周遭，随即目光微凝看向昨日捡返来的那本书。

此人锦衣青年，边幅端方。问了是否是李仙缘所写，便买了一本。

四日前。

一本志怪小说卖百文实在不菲，买书者大多为文人骚人，他们都会挑选《诗贴》《楹联》《世说》《史记》一类册本，少有买志怪小说的。而那些买志怪小说大多是布衣或有闲心之人。可他们哪舍得花一百文买一本志怪小说来看。

以刘掌柜所想，这些书最多能卖出几十本罢了。还都是冲着李仙缘名誉去得，是以也没放在心上。

与平常一样，徐承福上了台前，一敲惊堂木。

细雨如丝，沿房檐滴落。来往行人或穿蓑衣，或撑油伞，或无遮雨快步前行。

马车盖了层油布挡雨，刘掌柜翻开一角，墨味扑鼻。

刘掌柜抽出一本，封面上写有西纪行三字正楷。一侧另有排稍小字体：大闹天宫・上。

“分化！”

“墨客终是墨客。写个志怪小说还要写几句诗。”

这是个干瘪中年人，山羊胡，一席青色长褂子。肩膀被房檐滴下的水打湿，色彩更深。

徐承福重重一拍惊堂木。

徐承福点头：“你先忙吧，我回房想些体例。”

小乞丐偷偷摸摸将怀中东西取出，是本线装极新的书。

刘掌柜站在门前，看着店外这两车书愁眉不展。一如现在气候。

嘟囔了一声又白干了，小乞丐顺手撇下书，分开胡同。

刘掌柜踏出门来到马车前，伴计举着油伞忙跟上。

第二日一早，徐承福来到堆栈。大厅客人两两三三，甚是冷僻。

武侯城堆栈买卖多数萧瑟几分，独一变得热烈的便是明朗堆栈。自从得知童声案首，关内侯李仙缘住在那边后，明朗堆栈每天爆满，位子供不该求。

他捡这本书籍是顺手而为，扔在角落便忘了。只是刚才不知怎地，又想起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