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国难临头而伊人仙去[第2页/共3页]
“十四郎不必烦恼,当年你祖父也是被人操纵罢了,我之以是力辞肃宗,并非孤傲岸世,而实因肃宗帝亲奸侫而远贤能,我实不肯涉入权势排挤,当年我若承诺退隐,奸相必然造势,说我汉阳书院一脉名为隐士实则利欲熏心,而我力辞,虽本身难保,却对诸多门生无益。”追思旧事,蒋渡余唏嘘不已。
大周实施王爵降等秉承,建国已有二百余年,贺湛虽是宗室后辈,可其曾祖一辈就没了爵位,不过当初他的祖父恰是上荐蒋师之人,也难怪先生会有难堪之说了。
“裴后薨逝!”王宁致再度掩面。
舍内陈列粗陋,独一榻,一架,一案,一几。
王七郎宁致只好也禀以实言:“初施助时,门生只觉得先生为农樵,至此竹舍,幸见先生榻边有《周记》,门生认出笔迹为蒋公孤本,后,先生问得门生与十四郎出身,仍直言收我两人入室,门生便知先生绝非常人,因门生上有高堂,冒然拜师只怕大人问责,先生遂书一函,令门生奉上,不瞒先生,家父认得先内行书,大感奇特,直叹门生有幸,因先生不肯申明出身,门生三载以来才故作不知。”
“当年若非诸多门生周护,为师也会随老婆一同病死岭南。”
“十四郎,三年以来,我教你诡诈之术,现在却并非考较。”
山间林野,一座孤坟。
因为蒋师当年开罪,确为无辜卷入政权之争,本身并没有作为殃民祸国之事,是以仍被学士们禀承。实在倘若不是先帝德宗睁眼闭眼,蒋师天然也不能私行离开发配之地而到江南隐居了。
蓝衣少年眉头一动,实在他也迷惑满腹,当时不过因为知己非要拜师,闲着没事干,干脆就从命罢了,那里说得出个来由来,可眼看火伴游移,他才想接过话题,却被教员打断。
王七郎这番话音才落,就感遭到大腿一阵疼痛,眼角一睨,只见贺十四咬牙切齿,几次向他“端倪传情”,心甚无法,只好报以苦笑,但愿老友兼同窗能够谅解。
“你二人出身非比平常,昔机会缘偶合于野渠救吾性命,吾不但不谢,反要你二人拜吾为师,你二人不但不觉得忤,反而乐于阿谀,到现在,乃至不问为师名姓,这是为何?”
但是,他们才刚回到钱塘王宅,竟又得一恶耗。
其间是竹舍茅顶,窗户被刮得咣咣作响,却没有猜想当中那般破弱,因为案上那盏孤灯尤自光亮,只要略微颤晃罢了。
老者将两个门生的“来往”看在眼中,虽精力不济,却也抚须而笑:“十四郎,七郎瞒着你也是不想让你感觉难堪罢了,实为美意……七郎,现在你无妨实话实说,也让十四郎晓得他奉养了三载之人是何身份。”
“七郎,十四郎,你二人安坐。”
王七郎只好面对炯炯有神的老友,带着些赧然地解释:“先生便是乐安蒋公以后,誉为汉阳隐贤之大儒。”
乐安蒋氏眼下虽已经不能称为“京兆十望”,却仍为王谢著姓,特别乐安蒋公,但是一代明相,曾经帮手大周三朝帝君!不过有大儒之称的汉阳隐贤蒋渡余嘛……贺湛沉默,双颊更有红云腾起。
白衣少年也被惊醒,两人慌里镇静地拉开隔扇,却见教员伏案急咳,卜卦所用的铜币散落一地,两人惊而色变,特别蓝衣少年,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教员,干脆同时,就要强抱着教员归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