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坟墓[第2页/共2页]

陆无涯眼睛微眯，重新打量起不远处的少年。

“我觉得龙猎鹰只要个女儿。”陆无涯道。

秋梨大惊失容，尖叫一声，手中的馒头回声而落，滚至白叟的嘴边。可惜白叟吃不到了，白叟怀中的小男孩也吃不到了。

陆无涯没有答复，翻开车厢内的酒坛，灌满了酒葫芦，回身朝东面的孤山走去。

“我们吃的那么多，分他一点儿呗？”倒是秋梨抢先开口。

回想总归是回想，纵使各式不堪，还是令人难以顺从。

缚于蛹中的小家伙不再循分，猛地伸直了伸直数天的身材，将虫蛹抻出一道裂口。它发觉到了本身的窜改，镇静和欣喜随之而来，最后都被猎奇所代替，固然蛹外的天下光芒暗淡，徐风微凉，仿佛并不如设想中的那么友爱，但它还是颤抖起家后尚未成型的翅膀，冒死地挣扎着。

秋梨探出脑袋，朝他吐了吐舌头，回身收罗了夏饮晴的同意，便拿起一个馒头朝路中心的灾黎跑去。那灾黎背对着马车，身材伸直，光着膀子，暴露一条凸出的脊骨，不幸至极。方才见太长安城的乱世之貌，还未分开多远，却又面对如此惨状，不免令人感觉有些讽刺。

“你终究肯去看他了么？”计不灵道。

俄然，轻巧的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看来姓龙的都不大交运。”

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模样，满身裹着烂布，脚上穿戴一双大得过分的草鞋。他用力将腐败的肌肤缩成一团，小手死死地攥着白叟的左臂，惨白且干枯的小脸上挤满了痛苦。他的牙齿还嵌在白叟的小臂，只因力量实在过分强大，乃至不敷以啃下一口能够拯救的肉――从白叟尽是刀伤的小臂上――在白叟的右手中，还握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短刀。

他随便地将两具尸身踹至路边，道：“你们去前面的村落等我。”

脚步声反倒越来越近。

马车俄然停了下来。

陆无涯的脚步很快，酒喝得也很快。土路绝顶，草屋破败，三年未见，他的老朋友还是本来的模样――除了温馨地躺在坟里，龙肃倒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