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页/共3页]

霜儿将床让给了秋梨，端坐在中心的一架七弦琴前。那琴已断了根弦，倒是没甚么辨别，归正她从未弹起，也从未有人想听。这里是冬阁，她有她的姿色便是充足了。

她的行动有些陌生，但已充足陆无涯的欲火自小腹烧至牙缝，毕竟诱人的总归是诱人的。他终究情愿将目光移至她的花容之上，淡淡一笑，道：“我会让朋友来，报答你直接给他吧。”

“赵官爷！您台端光临，小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张妈妈迎上前去。

张妈妈也笑了笑，还是站在原地搓动手指，仿佛底子就没瞥见桌上的几块碎银。

霜儿淡淡一笑，道：“好。”

“不敢。”那人看了看四周，“就是不知，你和你部下的家中长幼是否都当上了官爷？”

那人向他拱了拱手，恭敬道：“兴爷请你到府上一叙。”

赵野冷哼一声，道：“如何，莫非你们要与朝廷作对？”

“何故见得？”陆无涯道。

陆无涯倚在床边，透过空悬的薄纱，将香肩傲峰尽收眼底。既然她没有讳饰，他自是不必面对一块美玉却假装不懂赏识。他早已过了需求以躲避才时令制行动的年纪。当然，也只要行动，不然他就不会非要找个处所坐着了。

“此曲名为《平沙落雁曲》，是在我被卖来这里之前，一名进京赶考的陈公子教我的。”霜儿道，“好久没弹，已是有些陌生了。”

陆无涯坐正身子，向着窗外道：“如果想看不如出去看。”

“可我明天就要分开了。”霜儿俄然发力，一只手将他按在床柱，另一只手如灵蛇般钻进了他的衣带，冰冷却难以顺从。她的细指轻柔而谙练地爬动着，娇声微小，道：“承诺我。”

“你是在难为我。”陆无涯明白，杀手一旦晓得了目标就要拿钱办事，这是江湖端方。

“没空。”赵野道。

就在这时，忽有人影飞出，轻功跨过世人，落在赵野身前，双指一并，弹开刀刃。赵野大怒，正欲发招，却见那人两指当中夹着一枚金骰，只得作罢。

陆无涯眉头微皱，查问了几句赌坊里产生的事情，闻声房外俄然静了很多，仓猝闪至门前，微微推开了一条细缝。如他所料，坐在楼下大厅当中的恰是赵野。

赵野倒也不诘问，道：“那你见没见过一个姓陆的，三十出头，面留短须，拿着一把破剑。”

“你去不去的，兴爷实在不太在乎。但他还说了，除了他的打手，彻夜万钱坊不准呈现任何带着兵器乱逛的人。”那人将金骰收回袖中。

“看来计不灵又是推测如此才会和左嵩兴打赌，偶然候他还真像个算命的。”不知何时，夏饮晴也靠在了房门边，瞥了一眼陆无涯，冷冷道，“我刚来的时候闻声几个官兵小声群情，仿佛是说上头的人不让抓你。”

“对不住了赵官爷，小民实在想不起来了。”张妈妈回身便走。

“姓陆的？”张妈妈想起下午计不灵说的话，“之前倒是有个客人提起了位陆公子，不过我这记性不大好，一时想不起来了。”说着，悄悄搓起了手指。

张妈妈不惊不慌，脸上肥肉一横，喊道：“老娘开了这么多年沐芳楼可不是吓大的！”只见十余个壮汉回声而出，冲进人群，楼上又稀有人站出栏边，个个虎背熊腰，手持兵刃。

西南角的房间里，红烛越燃越含混，只为与房外的花天酒地融作一片，怎奈房内的后代不解风情，静得仿佛山寺草庵，与世隔断。看来张妈妈没有扯谎，在沐芳楼，这的确算得上“凡人听都没听过的新奇花腔”了。

张妈妈看都没看就摇了点头，道：“没有，小民此后定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