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太子侧妃[第4页/共8页]
真难。
继而,她抚了下耳旁翠绿玉珠,款声道:“哪个宫女敢在你面前嚼舌根?真是无稽之谈。”说罢,她的眸光在四下锋利一扫,叫那些奉养的宫人都低垂下头来。
须知这二房的月银比别处都高些,二夫人虽为人刻薄,却从不肯意落了气度,给的赏钱老是最风景有面子的。以是,这几个丫环都想一辈子留在这宁禄居里。
畴前本身因落水而高烧不退时,沈家的人轮番来看望她,上至那方才做了皇后的姑姑,下至二房的堂兄,全想着体例来关照她。独独只要父亲沈辛固,从未在她病榻前露过脸。
她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子丑的更声,声音也凄苦楚凉的。这么晚了,可她仍旧心底惶惑,难以入眠。
待那宫女退出去了,沈皇后这才柔了嗓音,转向兰池,道:“你姑姑与德妃,畴前但是再要好不过。”沈皇后的视线微微一翕,面上浮出追思之色来,“姑姑与德妃娘娘同年入的宫,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了。只可惜,天妒红颜……”
听到她这懂事的话,沈大夫民气底微微一绞。
如此一来,她要如何和安国公府交代?在娶正室之前便纳侧妃,换做是楚京当中的任何一名贵女,恐怕内心都过不得这道坎。退一万步说,哪怕兰池安安稳稳地嫁了过来,今后也要在宫里被嘲得抬不开端来。
自始至终,兰池也不晓得父亲本想对她说些甚么。
看她如此笃定,沈大夫人一时无法,只得摇了点头。
能有这般本领的,恐怕也只要那对他了如指掌的大哥沈辛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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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幼的兰池曾问过沈大夫人,为何爹爹不来看望她,但是她又在那里惹怒了爹爹?沈大夫人只笑不语。过了好半晌,沈大夫人才道:“你爹呀,是个不会发言的闷葫芦。这葫芦里装着甚么,你娘至今还没摸透呢。”
那宫人跟在陆兆业背面,不敢吱声。看得面前的太子殿下一身仓猝,贰心底倒是另一个主张——
她开初安温馨静地躺着,但是一阖眼,于阮家所产生之事便蓦地占有了她的脑海。那染血的斧子、四散的尸躯,便如幽魂般在她面前盘桓着,叫她一点儿都不敢闭上眼睛,恐怕背后蓦地呈现了前来复仇的亡者。
“世子爷,劝说您一句,别在这时候打甚么歪主张。”她在夜色里悄悄一笑,舔了一下唇角,道,“不然,我会比您更横。”
“陆麒阳?”她切近墙壁,小声地问,“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么?”
沈苒被嫡母抉剔了几句,却嗫嗫不敢多说,只是更细心地替她捶腿。
她只得本身幽幽长叹了一声,摇了点头。
他像只等着仆人家摸脑袋的看门犬,胡乱蹭个不断。如此一览,兰池没法好好上药。她想说上他一两句,可一抬眼,便瞧见一副别样风景——
蓝田听了,领了命,复又出门去了。
几个小丫环正窃窃耻笑着,守在门口的婆子便瞪了她们一眼,道:“夫人还在里头呢!闹些甚么?”
过了几日,京中俄然模糊有了一道流言,说河间王与阮迎有了吵嘴之争,遂醉后操戈伤人,乃至于阮家死伤甚多。这动静本被压得死死,百姓一点儿也不知情。可不知是谁漏了点口风出来,流言转刹时便铺天盖地满京皆是,街坊巷口,皆有论及。
沈辛固默了半晌,慢声道:“不成妄议天家。”
“孤要去一趟慈恩宫。”他一撩衣摆,大步向外跨去,剑眉紧皱,“父皇怎不与孤事前筹议此事?”
安国公府里只要挑一个女儿嫁给太子便好;不是兰池,就是桐映。沈二老爷是早就筹算好了的,借着当年拯救之恩,让沈大老爷承诺将沈桐映嫁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