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太子侧妃[第2页/共8页]
“先德妃娘娘……”沈兰池慢悠悠问道,“但是犯了甚么错?”
听到她这般说辞,盘腿坐在榻上的陆麒阳失了笑,低声道:“白白嫩嫩?我又不是小女人,何必讲究这么多?”
夜里的安国公府极其沉寂,间或传来几声夏虫低鸣。二房那头有多少灯笼光在晃着,不知是哪一名主子还未曾入眠。月华清然,洒满天井,一庭月光如水光。
陆麒阳吃痛,几乎呼出声来。她顿时警悟,谨慎翼翼地瞥了一眼外间,见绿竹没有被轰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蜜斯……本日蜜斯遇险,碧玉为人奴婢,却一点儿都经不得事……”碧玉抹着豆大的眼泪珠子,哽咽道,“您还是将奴婢发卖出去吧。”
她刚想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慈恩宫的宫人,沈大老爷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听闻沈皇后要兰池入宫去,沈大老爷便对兰池道:“还不快去清算衣服?”竟是盘算主张要兰池到慈恩宫里去住几日。
最后,她干脆披衣起了身,悄悄走出了卧房。值夜的绿竹在外间睡得沉沉,一点儿都没发觉她家蜜斯轻手重脚地出了门,听到那极轻的脚步,她只是在睡梦中推了推矮枕。
沈皇后见兰池满心都铺在那衣料上,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谁让她整日矫饰风骚?合该如此……”
说罢,她仰开端来,用双唇堵住了世子未出口的话。
她没握紧手中的小瓷瓶子,一个不谨慎,便放手让其落了下来。幸亏陆麒阳稳稳一接,这才不至于让这个瓷瓶子在地上摔成碎片。
待那宫女退出去了,沈皇后这才柔了嗓音,转向兰池,道:“你姑姑与德妃,畴前但是再要好不过。”沈皇后的视线微微一翕,面上浮出追思之色来,“姑姑与德妃娘娘同年入的宫,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了。只可惜,天妒红颜……”
蓝田听了,领了命,复又出门去了。
听到她这懂事的话,沈大夫民气底微微一绞。
顿了顿,肖氏又有些不安,喃喃自语道,“不成,现在恰是庭康选官的枢纽眼儿,可不能闹出事儿了。”她招手叫蓝田更靠近些,与本身的贴身丫环私语了一阵子。
让她熬上一熬,今后成了国母,那便有享不尽的福分了。
虽只是几个洒扫的二等丫环,可这几人却一身气度极新,和那小户商家的女儿比来也毫不减色。
想到太子妃一事,沈二老爷也很有些头疼。
沈辛固默了半晌,慢声道:“不成妄议天家。”
想到那初冬就要过门的阮侧妃,沈皇后心底便是一阵恼。
久久一叹后,沈皇后复又紧紧盯住了兰池。
几个小丫环正窃窃耻笑着,守在门口的婆子便瞪了她们一眼,道:“夫人还在里头呢!闹些甚么?”
他怒道:“还不是要问你做了甚么功德!我虽救过大哥两次,可这恩典也是经不起折腾的。你让侄女儿在天家面前丢了脸面,又落了水,莫非你真当年老甚么都不晓得!他拦着嫂子不借机折腾你,便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说罢,她便打发碧玉下去歇息了。
没一会儿,陆麒阳便当索地翻过了墙头来,直直落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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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她本想梳洗后便睡了,可坐在窗前时,她却借着月光,瞥见一道身影在馥兰院外几次踱步、迟疑盘桓。那人一副踌躇不断模样,原是她的父亲沈辛固。
也许是因着不在人前,沈辛固卸了常日那副严肃作态,闪现出一分老态来,鬓间早染的霜红色,被月华洗练得更加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