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第1页/共2页]
我低着眸,轻声道:“你如何晓得我最喜好吃这几样点心?”
“惜儿,不但是合意饼,玫瑰酪和枣丝卷儿我也有,”刘知熠叹了声,仿似有点无法,“只是你现在若都吃了,午餐时你便会嚷着不饿,再不肯用饭了。”
我猎奇地问,“侯府的两个公子如何会俄然死了?是得了甚么疫症么?”
看到我缩在床上,面孔皱成一团儿,刘知熠笑了起来,“惜儿,良药苦口,你要英勇一点。”
现在我已能普通饮食,只是那一天四顿的汤药,却老是免不了。
他冷静递过来一碟芙蓉酥。
他说,棋局对弈就如同两军交兵,如果在疆场之上,你落错了棋子,当时敌军压境,存亡一线,你哪有能够痛悔的机遇?
一一一
严大夫确切是神医,但他开的药,都太苦了,每换一次方剂,滋味便更苦一分,特别是本日的药,隔着十米远我就闻到了令民气惊胆颤的寒苦味道。
但在刘知熠这里竟然行不通,他不准我悔棋。
我说没有你这么描述的,我只是一时思虑不周。
模糊有些孤傲的感受,幸亏有秋淳和夏漓一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他说,惜儿,落子无悔,你不准赖皮。
仿佛是其中年男人,个子精干,面庞粗暴,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向延长到下巴,甚是狰狞,偶尔我会听到秋淳叫他“颜风”。
刘知熠略一转头,从小几上拿过一个白釉小碟递过来,内里是糖蒸酥酪。
“没有,是世子多心了。”我抓过锦被,一下蒙住了头,把他挡在被子外。
她神情有点不天然,含含混糊隧道:“至公子他……能够是酒醉以后过分冲动,死在了那女子的床上……”
“八九日?”我怔怔反复了一句。
我吃惊地看着他。
我问:“你会去多久呢?”
在茫茫莽原当中,刘知熠带领五千人的轻马队长途奔袭,深切敌营,以五千人的兵力,打败了北戎七万重甲军,并斩杀了敌方十余名初级将领,一战成名。
鬼奇特志,狐谈奇侠,每一本都别致风趣,情节盘曲,我不知不觉就听得入迷,因而缠着他不断地念,便也忘了下棋的事儿了。
而我宿世对他毫不存眷,是以都不晓得这些事情。
皇上龙颜大悦,已封他为昭武将军,掌管京栩卫的十万精兵,圣眷昌大。
我明白这顿药是逃不了的,也只能认命地闭着眼睛咽了下去,然后问,“世子,有蜜饯儿吗?”
我说我就悔一步,一步还不成么?
他道:“大抵要八九日罢。”
我浅笑道:“世子这般尽力长进,苓夫人应当欢畅才是。”
“那合意饼呢?”我再问。
“是这个么?”他又递了一个小碟过来,内里是桂花栗粉糕。
大夫人是侯爷的正室,还生下两个嫡子,传闻都是能文能武的儿郎,只可惜这两个嫡子接踵暴症而亡,大夫人受此重创,身子便垮了,一向缠绵病榻,避不见人。
我心慌意乱,不敢再说甚么,只是低眸望着他衣袖上滚边暗金的条纹刺绣,怔怔发楞。
他却不恼,笑吟吟地去书架上拣些时髦的话本子念给我听,哄我高兴。
秋淳长着圆圆的脸,举止端庄,望之可亲,她比我大近十岁,行事成熟慎重,而夏漓与她普通年纪,也二十不足,我猜想她俩必然是在宁远侯府奉侍多年,是刘知熠的亲信之人。
夏漓一边体贴肠帮我揉着肩,一边笑着说,“苓夫民气里是欢畅的,只是心疼世子太辛苦,怕他累着了。夫人也算是苦尽甘来,如本日子过得舒心多了。之前大夫人失势时,她也受了很多委曲的。”
我拈起一块,一边吃一边问:“有桂花栗粉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