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页/共4页]
直到这时,洪萱方才晓得这阮烟罗并未扯谎,本来她真的是阮家的女人,只不过是庶出罢了。她的姨娘本是北里院中一名花魁,因敬慕阮大人的风骚,遂自赎其身,嫁于阮清正为妾。
不提堂上氛围如何暗潮涌动。且说洪萱带着玉蘅杜若一径出了正堂,在府中侍婢的引领下,顺着游廊涣散行走。没几步路就瞧见方才同她使了眼色的阮家女人正站在游廊中,垂着臻首,冷静端看游廊两旁的繁花。午后的日光顺着廊檐打下来,在她的身上构成一道温和的光晕。看的洪萱面前一亮,不觉想起汉时司马相如所作《美人赋》中,“有女独处,婉然在牀,奇葩逸丽,淑质艳光。”之词句。
阮轻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觉转回身来,笑向洪萱说道:“请mm出来,原是想着mm若一时情急,酝酿不出诗句,姐姐这里倒另有得一首拙作,愿交给mm以抒难急。不过mm此时才出来,想必是妥当处理了吴家女人的刁难了。”
“阮姐姐这是何意?”洪茜佯作不知,侧身避开阮轻罗的大礼,口内轻笑道:“阮姐姐方才在正堂上,已然义正词严的说了然此事与阮家并无干系,这会子做甚么又赔罪来?”
在坐堂客瞧着吴清姝汹汹而来,铩羽而归的模样,不觉暗自嘲笑。
唯有洪茜与洪萱同出理国公府,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且连日来订交说谈,脾气相投,不忍洪萱被人刁难的下不来台,遂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了一首诗,不如——”
洪萱回过神来,打量着吴清姝面上有对劲之态,更是心中哂笑,面上却故作不经意的问向安阳大长公主道:“且不知这新茶是哪国进贡来的,也好叫我晓得晓得。”
吴清姝在原位上怔然端坐很久,并没言语。洪萱看她憋的脸面通红,一双秋水般的明眸也委曲得泪涟涟的,心下倒觉无趣。是以并未效仿吴清姝落井下石之举,只转头向洪茜私语几句,笑向安阳大长公主道:“坐了这么久,我也有些乏了。且出去疏松疏松,还望大长公主莫要见怪。”
说完,斜睨着一旁面色阴沉的吴清姝,洪萱开口笑道:“我这‘板砖’但是抛完了,不知吴二女人的‘美玉’出炉了没有?”
何如洪萱生性要强,亦且不是那等会息事宁人之人。这会子本身的诗作吟诵完了,立即话锋一转扣问起吴清姝的诗句来。堂上世人碍于吴清姝此前逼人之举,也不好为她调停补救的。且吴清姝生性傲岸,目下无尘,常日里仗着吴家阵容,也没少抢白挤兑旁人。洪萱且背靠孙太后和洪贵妃,正所谓“神仙打斗,小鬼遭殃”,在坐堂客们为了制止烽火烧到本身身上,天然乐得躲在一旁端看好戏。是以世人明显瞧见了吴清姝脸上的难堪之色,各种考虑之下,却也并没有替她出头的。
固然阮轻罗现在并未静坐在床,不过这婉然清丽的姿势,倒是不错的。
洪萱轻笑一声,并分歧吴清姝闲话,只把玩动手中茶盏,缓缓吟道:“新罗国里产新茶,茶香氤氲诗几家……”
洪萱只冲着吴清姝微微一笑,并未如何点评,起家向外走去。
彼时阮家旧友得了动静,曾与那恩客协商,欲要赎买两人归还阮家。岂料阮烟罗同她的姨娘惊骇了那等苦日子,并不肯分开那位恩客。那位恩客见此景象,也乐得抱得美人归。此事传到阮清正耳中,天然引为奇耻大辱,恨得连连吐了几口鲜血在地。次后阮清朴重接将阮烟罗并她的姨娘逐出族谱,带着家中世人放逐琼州,再今后的事情,比如阮烟罗母女究竟如何了,阮烟罗又怎会展转成为赵顼的外室等等,阮家世人却也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