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陈情祖师殿[第1页/共3页]

“你跑来蜀山做甚么？”话语不知如何开端，我淡声问。

我走到她身后，掌心按到她头顶百汇穴，她体内真气走动便了如指掌。行的竟是我传她的内功修行法，不是须弥宫功法。

“嗬！蜀山后辈好大的口气！老夫纵横江湖时，你爷爷都还没出世，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

她垂下头，声音小下去：“九嶷和君山是我须弥宫的大仇，其他那些插手过须弥宫的门派，徒儿就、就不究查了……”顿了顿，又道，“下卷不晓得在那里，但徒儿是不会放弃的！”

“纵横江湖又如何，还不是落到蜀山锁妖塔，既在蜀山地牢服刑，见到本掌门，还不放尊敬些？”

我没空再理睬他，运力破解地牢锁链，竟毫无效果，想来应不是凭蛮力。

“往世书？”我只扫了一眼卷封，便觉怠倦，“既是你血洗九嶷，从卓紫阳手中取回，你须弥宫秘笈自当好生保管，何必再拱手送人。”

殿门别传来声响：“元白拜见掌门师叔！”

确认无事，我方歇口气。她已换上道童青衫，端坐蒲团上，面向列祖列宗的牌位，仿佛化作了正统蜀山弟子。

“师父？”她悄悄唤了一声，抬起脑袋，给我理了理弄乱的衣摆，再谨慎翼翼看着我。

黑暗中聒噪复兴：“竟然是师徒！蜀猴子然已经出错到没羞没躁的境地！”

我想着几乎把她完整弄丢，心中便生出失而复得之感，些许庞大，些许难言，便有些沉默寡寂。

“呸！最混账的莫过于蜀山掌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代代都是不得善终。老夫反倒比你们几代掌门都活得久。难怪有人对老夫说，这个世上报仇的最好体例就是比仇敌活得久，你熬到统统的仇敌都归西了，那甚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空了。以是甚么最强最短长，甚么天下第一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你要比别人活得长。”尽是得意的调子。

我持续充耳不闻，招来一盏长明灯，细心打量地牢锁链，发明锁头凹槽同大门上的如出一辙。蜀山令竟有如此多服从，难怪惹人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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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掌后，顿感心口一闷，便在中间蒲团上坐了调息。

她扭过脸，眼里仇恨的火苗翻滚不休：“是谁？”

千岁忧一跃而起，疾奔过来，接了天玑后，便见我一声号召没打，顺着殿门倒下……

想也没想，我便将更多真元自她百汇穴渡入，注入她受损真气中，助她运转大小周天。

我叹口气：“你能够不来。”

她善察言观色，当即就赔谨慎：“前次师父昏倒的时候，唐掌门和千叔叔说往世书可解统统苦厄，徒儿便回须弥宫查了文籍记录，往世书高低卷合练，可重筑筋骨，驱体内暴虐，应当也能够解天人五衰。以是就……就从九嶷山找回了上卷，师父先练着，我再持续找下卷……”

勾引适时钻入民气，我明智将其拒之门外，紧了紧手臂，昂首向深沉的暗中：“我内元已至强弩之末，命里轨迹已近闭幕，即便天人五衰有解，我十年间却已病入膏肓，早已金石难用。何况，你若将解法奉告于我，我岂不是要以必然筹马相换？你既被困锁妖塔百年，定然是个不能放出的人物。我岂能以一己私欲，赦你刑期，为祸百姓？”

给她拢起了披发，将发梳重新插回，看她脸上燃起些赤色，睫毛长长地覆下，这份安宁，我又能替她保持多久？外间风雪，锁妖塔内旷寂无涯，这长久的相依，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那么的虚幻自欺。明知是自欺，我还让本身沉湎一二。

“嗬！好你个假道学！老夫作歹多端不能放，你门徒就能放了？前一刻还义正言辞，这一刻就秉公枉法得大义凛然，要不要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