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身闯锁妖塔[第1页/共3页]

夜尽光亮。

“她人呢？”疏忽弟子们，我直接向飘涯子发问。

我仍然没理。

陡来的动静，并没有轰动我分毫，因为，甚么人都与我无关了。

我方一踏入，紧闭塔门外的两尊石像便霍然回身，浮泛的眼将我盯住，仿佛我只要再走近一步，他们便要好生接待于我。自古从无量峰断崖入锁妖塔者，非奸即盗，从未有过掌门行这般路子，也难怪石像对擅入者虎视眈眈。

我抬手按于石门上，寒石冰冷砭骨，不知其厚。伸手，自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握到手中，嵌入石门凹槽处。一道沉闷声响，石门敞开，暴露一条通往塔底的长明灯石径。我取回玄铁令，踏上灯火路。

“喂，蜀山败落掌门，听闻老夫的声音，你不料外？你这是甚么态度？老夫百年来第一次跟人说话，你是多大的幸运！”

“掌门请三思！”

“师弟好一派仁慈之心，不知你的仁慈是挽救了九嶷派还是挽救了君山派？当九嶷君山两派遭你倾慕庇护的门徒搏斗时，你的仁慈之心可有替无辜冤魂默哀过？”

疾风从耳边吼怒，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不断的坠落，仿佛没有绝顶。

出了上清宫，风雪劈面，弟子们全数跪在雪地里。

“那么师弟私行减少主峰阵法，莫非就是掌门所为？为了一个逆徒，一个魔头，就置蜀山高低于不顾？”他针锋以对。

俄然，长明灯外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嗤之以鼻，如瓦砾普通的嗓音粗声道：“蜀山的掌门都式微到这个境地了么？身中天人五衰之咒，未老先衰之身，未衰将死之躯，还敢妄动情念，哼，不知死活！”

“掌门醒了？”飘涯子只在椅中欠了欠身，挥手令弟子们散去。

人去殿空，只要我们二人一坐一立，空中充满寒意与压力。

未有但愿，便不至绝望。未有过暖和，便不知寒凉入骨的滋味。即使这人间花着花谢江山如画，又与我甚么相干？

他伸手去桌上端茶，俄然砰的一声，茶盏碎裂，茶水崩了他一襟。沉稳的代掌门喜怒不形于色，拂了拂袖下水珠：“师弟，现在只要我们师兄弟二人，我们就开门见山。你是要以蜀山掌门的名义救她，与全部武林为敌，还是以一个师父的名义救她，与全部蜀山为敌？”

我这才有了反应，手上一抖，抱了天玑坐起，掌抵她后心，渡尽我修为。

万丈深渊，乱石嶙峋，沟壑林立，暴风雨雪堆积，令人寸步难行。

我还是淡然。

这刹时，我血液也凉，心也灰，近处几盏长明灯随心而灭。

“有劳师兄挂念，太微身材虽弱，但若另有口气在，生杀予夺，皆不由别人擅专！”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师弟养的好门徒，搅得武林天翻地覆，蜀山存亡之秋，还计算甚么宗法！不擒住魔头，如何给武林一个交代？师弟口口声声祖师宗法，可在蜀山列祖列宗灵位前，在师尊故居前，你到处庇护那魔头，可有想过蜀山英魂、掌教任务？”

我抬眼，将他锁入眸中，转眼之间，他便退步连连，直直跌入椅中，面孔乌黑。我只施了威压朝他走了一步。

向来没见过千岁忧轻功有如此速率，转眼便伸手拽来。我当然没让他碰到我衣角，一声轻笑，便纵身跃下。

身着血衣伏地的纤细身形显得是那么孤傲，手脚被地底枷锁锁住，一小我在这冰冷地心，不知是否有过期待。

跟着内力渡出，手心上垂垂传来温度。

她底子未复苏，也底子不知我在她身后，好似只是梦中呢喃，潜认识里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