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旧鼓调(一)[第3页/共3页]
玄悯垂目看了眼手指吊着的细绳,又用拇指摩挲了一番那两枚褪了锈皮变得油亮的铜钱,沉默了半晌后,将铜钱串挂回了腰间,淡淡道:“记起了一些事情。”
玄悯用手背拍了拍薛闲高贵的龙下巴,道:“走吧。”
薛闲:“……甚么玩意?”
只是,龙涎这东西,是随便能用的么……
更让薛闲心中一惊的是,玄悯左边脖颈处的血脉格外清楚,像是青紫的蛛网,从下颔骨处一向伸展进了僧袍衣领里,在玄悯的皮肤和白如云雪的僧衣映托下,可怖中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性。
这话一出口,他本身先自我压服了一番,顿时感觉有理又有据,因而刚才丢了的脸仿佛又返来了,刹时活泛了起来。
那蛛网似的血脉陈迹爬满了他全部肩膀,乃至还沿着肩背的肌肉纹理一起向着更深处去了。
薛闲:“……”
此次没有半点儿其他的考量,问这话,纯粹只是因为薛闲下认识想晓得,想听一听玄悯记的私事。只不过当他不过脑地问出口了才想起来,以玄悯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肯意跟人说这些的,因而才又补了前面的话,算是纡尊降贵地给玄悯搭个可下的台阶。
“人皮?你看清了?”薛闲问道。
对了,被他舔了一口。
不可,这类明摆着找茬欠清算的话还是算了吧。薛闲怼起旁人来无所顾忌,对着玄悯还是得衡量一下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这秃驴仿佛生来就是治他的。
玄悯身上固然有着和浅显和尚相异的气质,可要说他真干出过甚么杀戾气太重的事情,又实在有些难以设想……
紧接着,他眉心一动,磨着铜钱的手指一收,真正醒了过来。
薛闲想了想,又用舌尖在玄悯那愈合了大半的伤口上舔了一口,玄悯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
玄悯偏头看了他一眼,沉声反复道:“人皮,碎的。大不过掌心,小不敷榆钱,有两片略厚,其他均薄得很。”
“嘶——”
也不对,薛闲冷不丁想起刚才玄悯半身充满血脉陈迹的模样,又想起早在好久之前跟玄悯还未曾如许靠近时,他本身还曾同江世宁说过:玄悯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质,像是霜锋寒刃敛在了一层薄薄的素白麻之下,沉寂冷酷当中透着股硬质的锋利感,在需求的时候说不定是敢犯杀戒的……
薛闲:“甚么东西?”
薛闲有些迷惑:“你确信?后果结果不记得了,你是如何记得是少年时候的?”
只要略动一动脑筋,他便能想起来薛闲是如何给他措置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