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胜负一线[第1页/共13页]

北门是水门，易守难攻，蛇人又没有战船，是以兵力亏弱。城中战船固然丧失了大半，水军已无战力，但之前东平城通过水路能够补给不竭，有这批船总能保障后勤，如果船只尽毁，那东平城必将成为孤城，重蹈高鹫城复辙，这么来看，按我预先假想那样渐渐过来，虽能包管本身不受大丧失，却又使得东平城雪上加霜了。从这方面来讲，狼兵的丧失倒是很有代价。

狼兵一共不过一万，现在调到我麾下的就有两千。如果这两千全军淹没，对狼兵的打击可不小。我让伤船退后抢修，但着火的船还能够开动，可被击沉的船那里还动得分毫？只听那四艘船上的兵士惨叫连连，不时有兵士被拦腰斩为两段，摔进江中。刘石仙的座船被击破后，他那一阵的船正冒死冲上，但是这回却不象之前，靠得太近，几近不消半刻，一艘船便又被击破。

胜负是兵家常事，可对于兵士来讲，将官的一次失误却要他们的生命做代价。走出狼虎帐地时，我还是满腹苦衷。

这一次任吉的船不象先前邢铁风的船那样进水下沉，荡到他的船舷边，我脚一勾船栏，手松开了缆绳，人向前一扑，在船面上冲了两步，站定了叫道：“任吉将军在么？我是楚休红。”

他吓了一跳道：“统制，我行么？”

抬开端，看着天空中的月色。明天是三月十五，玉轮圆圆的，映在青石路面上，洁白如冰。在看到这轮玉轮时，我一阵晕眩。在这一刻，我俄然想起了苏纹月。

我惊叫一声，再不顾忌甚么，猛地冲向那块跳板。刘石仙当然凶多吉少，但若不是我叫了他一声，只怕他还能支撑一会，我感觉他是被我害的。我一冲上跳板，曹闻道也惊呼一声，但顿时跟着我冲了出去，乃至抢在我前面。他本来就在我前面一点，先踏上了跳板。

这也只是没话找话，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说才是。陶昌时又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今后请将军行军务必谨慎，不成粗心。”

他脸上有些苦涩：“先前雨水太大，有两架进水后见效，我正让人抢修，不过看来好象修不好。”

我浑身都是一抖，不由抬开端看了看了望台的甄以宁。他正笑逐颜开地和边上的人说甚么，此次仗实在我们是大败，可最后这高山雷使得蛇人劳而无功，倒好象我们又打了个败仗。

五六小我合攻一个蛇人，也一定能是一个蛇人的敌手啊。我心底一寒，正待向前，但此时身边兵士太少，我冲上去也等如送命。可如果曹闻道要硬拼，我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死掉。

那些拥在我四周的兵士让开了一条道，诸葛方一过来，便在我跟前行了个大礼道：“楚将军，你们真是及时啊，不然此番蛇人定会偷袭胜利了。”

我拄着长枪，盯着水面。跟着船垂垂靠近刘石仙他们，我只觉心也象不动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不觉又是一惊。曹闻道粗中有细，目光甚利，我已是晓得，甄以宁小小年纪，竟然仿佛比曹闻道更高一筹。并且甄以宁看模样是个世家后辈，如果他真的是文侯的子侄，他的前程只怕端的不成限量。

现在，也没体例象上一次一样跳到他船上去用枪钉住跳板，一来此次他的船已沉得低了很多，二来我也自知上一次实是靠荣幸，而人不成能次次都那么荣幸的。我大声叫道：“刘石仙，快过来！”

诸葛方将我们安排在城中后，向我告别走了。这个诸葛方貌不惊人，办事却大小无遗，井井有条，看来也是个非常精干的人。我们的虎帐就在东门口，我批示着兵士把辎重搬下来后，将破船托付随兵工正补缀，带着曹闻道和甄以宁去看一下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