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府军[第2页/共10页]

吴万龄小声笑了笑，道：“统领你可真会谈笑话，长得丑又不是不能参军。比方说”

我话未说完，有一个骑士拍顿时前，叫道：“站住！不准再向前走！”

都督府门口的卫兵也猎奇地看着我们，他们大抵也传闻了这件事。我和张龙友两人穿着褴褛，我另有件软甲，张龙友的衣服却破得很多，虽不至象要饭的，也相去无几了。我苦笑一下，小声道：“但愿周陶两位都督别把我们当逃兵看。”

越往前走，人迹也就越多。我走得有些累，在路边拣了块石头坐下来。

伤害！

小朱对我道：“楚将军，你先在这里歇一下吧，等杜将军返来，再渡河向两位都督禀报。”

我也跟着他跪了下来。不管如何，周诺的官职远在我之上，我也决定，就算周诺要啐我两口，我也认了，更不消说只是跪一跪。

那只是一刹时，但我脑中好象闪过了很多事。我咬了咬牙，反手将刀后掠，自下而上砍上周诺正鄙人击的木刀。

我跟着杜禀出来，心中惴惴不安。张龙友跟在我身后，他大抵也发觉有点不对劲，不时看看我。

他跳上马，带着我们向河边走去。这个行营驻在一座断圮的桥头，本来这座石桥高出押龙河，因为李湍背叛，桥已经被粉碎了，设这个行营是为了摆渡吧。

刀的防备约莫以离身两尺到三尺间。如果敌方的刀攻入二尺以内，那便是败局已定。这男人的刀术也当真不凡，或许，周诺会中这一招了。

这条路人迹渐多，路上还能够看到车辙印。那些车辙印很深，昨天下了那么大一场雨仍没有冲掉。看着这些直直的车辙印，也感到的确回到了人群中。

远远的，一缕细烟袅袅升起。雨后，氛围也象洗净了，能看得很远，那一缕烟约莫也在十几里外了。

吴万龄对中西四省的地形还算略有所知，但他也只晓得去府敦的路。我们从高鹫城解缆，向西北而行，已穿过了成昧、秉德两省。那两省因为本来就没驰名城，战乱过后，更是渺无火食。我们也曾路过两三个小城，内里倒是白骨累累，一个活人也没有。我记得，有一个城是我们来时路过的，当时我还曾和祈烈他们一起去屠城。阿谁只要两三万人的小城，我们只用了半日便已屠尽。当时并不感觉有甚么不安，现在重来，心头却不由一阵痛苦。

我本来是右脚在后踢到板壁的，顺势用力一蹬，人一矮，在地上翻了个身，到了周诺脚下。固然身材蜷曲着，但现在看得更清楚，周诺双手握刀，正向我背心处劈来。

那是西府军的副都督陶守分来了？

仅仅是练刀落败，夺去官位，罚俸还不算，竟然还要责打。固然与我无关，但也不由悄悄撇了撇嘴。周诺治军，看来只是以铁腕。如许治军能够极有效果，但总有隐患的。

我正想着，边上他的一个护兵喝采道：“都督好一个斩影刀！”

我道：“周都督，张龙友是君侯一手汲引上来的参军，他不擅枪马。”

我没有昂首，只是道：“都督明察，我们是乘坐军中工正薛文亦的飞翔机逃出。此人也已在符敦城中，都督可向他扣问。那四个女子本是君侯选来敬献帝君的，末将受君侯之命，携其脱身，绝非脱逃。”

文当县与符敦城之间只隔着押龙河。押龙河虽是大江支流，却比大江还要宽，我到现在也才晓得为甚么会以“押龙”定名这条大河。路是沿河盘山而行，一起上都能瞥见这条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