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翅而飞[第5页/共11页]

会说话的，还是野兽么？

我右手已空，左手却还抓着长枪，左手一挡“啪”一声，两枝枪撞在一起，我只觉周身都如同被猛震了一下，人也差点掉下来，本能地双手一下抱住旗杆，那枝枪却被那蛇品德得飞了出去。

这时，一支长枪正从我身边掠过。这支长枪恰是那身披软甲的蛇人射的，劲力颇强。我右手一甩，百辟刀脱手掷出，正绕过那长枪，在枪杆上绕了几圈。

那些蛇人另有点惊骇地上燃着的火，但向前挪动得很果断。

这个山都固然是个怪模怪样的蛇人，竟然大驰名将之风。我也不由有点赞叹，帝国军中有此令下如山倒的将领，也不过武侯、陆经渔、沈西平戋戋几人罢了。

但如此一来，已击不中山都了。我不等它们再进犯，顿时又爬回顶上，一个蛇人作势要攀上来，山都喝道：“不要上！”

此时，蛇人的长枪已到了我小腹前。

那蛇人在距我另有几尺远的处所，愣住了，昂首盯着我。它的眼睛是黄浊色的，带着一种冷酷，倒似死人的眼睛，俄然，它双手一送，一枪刺了过来。

我是怪物？这时我也有点哭笑不得。但山都的吼声却似让那些蛇人都平静下来，一批蛇人已转向那些着火的营帐，冒死地拍打，别的一批蛇人迫了上来。

我正感觉可惜，手上却不慢，将那粗绳索抓在手中，试了试。

边上一个蛇人道：“山都将军，天法师明训，非论何时，圣幡阿谁不能碰地的。”

俄然，从那鹞子上，飞过一枝箭来。

我用右手摸出那包火药，放在手中，嘴咬住包着火药的布，一下扯开一个口儿，往下一倒，黑黑的火药象一条细线垂下，洒在那柴草堆上。

如果说之前我心底仍然有着对蛇人的惧意，此时已惧意全去。也是因为面对绝境，人反而更将存亡置之度外了吧。

那必然是忘忧果粉的感化吧。来时我向医官要了些忘忧果粉，一半敷在伤口，一半服下。医官说实在这忘忧果粉并无合拢伤口的结果，却有止痛奇效，服下后结果更佳，只是轻易上瘾，不成多服。我来时只要伤口不再疼痛，哪管甚么上不上瘾，服了很多。现在看来，公然是有奇效。

它也料不到我到这时还会进犯吧。

独一的担忧，就是那些蛇人若不再顾忌这面怪旗，那么我这无益阵势便是作茧自缚，只要等死的份了。幸亏那些蛇人看模样对这旗极其尊崇，我把蛇人的血涂在旗上时，它们一个个都愤激不平，这个爬上来的蛇人重视力也几近全在那旗上。

暗淡的暮色中，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营帐。约莫两三个营帐中间点着一支松明，星星点点的，我缓慢地数了一下，约摸总有几千个吧。

我不由暗骂。这般进犯，龙鳞军也一败涂地，前锋营即使英勇，不见得能比龙鳞军强多少，还不是一样要败。他们到底要做甚么策动这等他杀普通的进犯？莫非是前锋营见我不归，不顾统统，来救我么？只是他们又安知我被困在这旗杆顶上？

只要这一个别例了。

蛇人见火四溅，又向外散开了一些。只是这些柴草就算烧也顿时就烧完的。我咬了咬牙，把剩下的火药包好，扎在枪头上，往架子下一些小火上一探，布条顿时烧着了。

谁知那蛇人下滑的声音还在响。我展开眼，恰好蛇人手中的长枪枪尾在我跟前，我左手一把抓住，那蛇人也不消力回夺，只是滑下去，滑过的处所，也是血糊糊一片。

只见那树林边上，飞起了一只玄色的庞大怪物，长长的，像是一条飞动的大蛇，正向这儿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