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进退两难[第6页/共10页]
蛇人的大营在二里外。白日打击时,它们在距城七八百步外扎过一个临时阵营,我走过阿谁阵营时,却只见到处都一片狼籍,沈西平的右军算是军纪不严了,却也不至于乱成这模样。
张龙友东西并未几,只是有几个奇形怪状的炉子和锅子,另有两袋砂子。我拎起一个炉子,只见炉底也烧得黑黑的,边上有个已经炸裂的碎锅子。我清算好了,一把拎着,道:“好了么?”
蒲安礼固然卤莽不文,但他这话却也没错。若我们分开了高鹫城,蛇人若追击上来,我们只怕难有胜算。
我手脚并用,冒死向上爬去,只听得上面收回了一阵惊呼,头顶却也“吱呀吱呀”地响,倒是那杆旗,绳索松了后正往下滑。
腰上又用了些从医官那边要来的忘忧果粉。医官说过,忘忧果粉不能多用,不过止痛却有奇效,除了腰间有点硬硬的,别的也没甚么不适。
等人都散去了,路恭行对我道:“楚将军,你陪我去见武侯吧。”
祈烈苦笑了一下,道:“将军,谨慎。”
张龙友道:“明天阿谁事啊,明天我本想烧炼五才丹,谁知不谨慎让明火进了未济炉成果一下着了起来。”
爬到一半时,那旌旗已黑压压地正悬在我头顶,被风吹得直往外鼓“哗哗”作响。我一把抓住,左手从嘴里取下刀来,正想将绳索堵截,却听得上面又是一阵惊呼,扭头一看,上面黑压压的已满是蛇人,一个个抬着头,呆呆地向上看着我,也不知有多少。
他嘴里说出这句话来,我几近有些吃惊。刚想回一句,他已急仓促地走了畴昔。
他叹了口气,道:“君侯分歧意撤兵。”
我脑筋里,却还在想着张龙友那火药。蛇人畏火,火药能够就是它们的克星。但我没有试过,以我这类寒微的官职,实在不敢对军机大事多嘴。
我又吓了一起。他参军的军衔,与德洋是平级,但他已是幕府中的人了,要和对德洋找费事,并不是难事。我道:“你别怪德洋大人”
我挂在枪头上,人一下离地而起,手中的百辟刀已是劈了个空,身后那几枝长枪却也从我脚下刺过。
山有木兮国有殇,
缒下城时,俄然有一阵怅惘。我看了看祈烈,他好象认定我会死了一样,哭丧着脸。我骂道:“小烈,别摆着那副面孔,好象我死定了。”
蛇人的营帐很乱,没有栅栏,但那些营帐和帝国军的模样一模一样。走近了,才发明那些火把光实在只是些松明,很微小的光,不知有甚么用。
我道:“那你为甚么不跟他们明说?”
这两个字象铁锤一样重重敲在我心上。的确,南疆不象帝都,立春后雨水很多。我们夏季出兵,这一起雨水未几,围攻高鹫城两个月,也没下过几场雨,蛇人攻来这几天,一滴雨也没下过。可一旦进入雨季,南疆的阴雨连缀,传闻连着下两三个月都会有的,当时,又如何用火攻?只怕撤退时连火障也设不了。怪不得路恭行想着退兵吧,现在也实在已是全师撤退的最后机遇了。
张龙友被他们“白痴”、“白痴”地叫,我却发明他非常灵敏。我道:“是啊,你说二十颗丹就有那么大能力,如果多炼一些,对战时扔出去,岂不是能力非常?只是你说要七天赋气炼好,只怕太难。”
我当然不会信赖蛇人一下逃光了,但如此沉寂,不免古怪。我谨慎翼翼,尽力不收回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