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智者胜[第4页/共10页]

我看了看天。天气也有点晚了，西门这一带非常安静。武侯的封刀令已下了四天，当然右军也不敢不遵，更何况城中残存的公众已是未几了。百姓广场中已聚了五六万城民，也真没想到，屠城这几日，竟然已屠灭了极大多数。围城之初，城中大抵有八十万军民啊。

我道：“几时解缆？”

金千石道：“这位是新来的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将军，你们前来拜见。”

一走上箭楼，有两个小兵正坐在边上。见金千石和我上来，他们一下站定，道：“金将军。”

我的马被这一声巨响惊得打着转。我勒了勒缰绳，马愣住了，祈烈在一边帮我带住马，道：“将军，不要紧吧？

那两个小兵也唬了一跳，齐声道：“楚统领好。”

“事情告急。”

鹞子降到十余丈高处，我挂在鹞子下，已离地另有八九丈了。那黑甲骑士向我招了招手，表示我收起那面旗号。我手一攀，抓住了绳索，将那长枪从旗上退出来。

他喝道：“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听令！”

后日大胜？我不由皱了皱眉。武侯莫非已有了破敌之策？金千石似也晓得我的疑问，道：“这是前锋营的劳国基将军战略，抽调了我军中的薛文亦，定能大获全胜。”

武侯道：“路恭行，你不遵号令，私发前锋营与龙鳞军，本当处斩。但军情告急，为将之道，事急当随机应变，你做得很好，故功过两抵，退下吧。”

看着她们安息的阿谁小帐蓬，我不觉感喟。如果苍月公未曾谋反，她们必是两个养尊处优的名媛，四周围着一多量公子哥，象我这等小军官，想要她们假以色彩都难，现在她们却象两个和婉的奴婢普通奉侍我。

跑到了一个城头，我已是气喘吁吁。毕竟，我伤势不轻，这一通跑让我有点脱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渐渐拾级而上。

怪不得要矮小的死士，也把薛文亦调去啊。我不由赞叹劳国基。现在是初春，正起东北风，风刮向西南，也恰好到蛇人营地上。在高山上攻蛇人，只怕胜算极微，但这般火攻，居高临下，便是蛇人已不是很怕火，它们也非一败涂地不成。只是这条战略也过分凶恶，那些到蛇人营上空掷火药包的死士，生命也都系在一根小小的绳索上，只怕会有一多数回不来了。

此时笛声已赛过了琵琶声，便如一条在天涯间飞舞的蛟龙，忽焉在东，忽焉在西，不成一世，仿佛批示着千军万马，在疆场中冲杀，当者披靡。

他说得眉飞色舞，那两个小兵也听得神驰目移，我却仍在看着那望远镜，心中暗想着：不要说没有伤亡。秦权他们几个龙鳞军便已战死，我的前锋五营的神箭手谭青也死在蛇人阵中了。

脖子上一凉，却不感觉痛苦，耳边倒听得四周的一阵惊呼。我展开眼，却见武侯的刀停在我脖子上，没有砍下去。

我想着，踏上了城头。

不等我问话，最早冲上来的一批蛇人已到了那工事边。祈烈却有点坐立不安，道：“千万不要出事情。”

渐渐来吧。

他的声音欣喜若狂。我扭头一看，却见他牵着我的战马，向我跑过来。等他到我跟前，我道：“谁要出来迎战蛇人的？疯了么？”

武侯看了看我，道：“楚休红，你可有话说？”

师老好战。行军七要中也警告这一点。我们出兵以来，都是势如破竹，一向没有这类迹象。但现在与蛇人相持在高鹫城中，却一下让人有了好战之心。以武侯之能，不会看不到这点。他仍要再战一场后退兵，那也是欲收全功，以全他盖世名将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