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智者胜[第1页/共10页]
武侯从座椅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那大鹰小鹰。他站在我们跟前,扫视了一眼。我在一边看着武侯,恐怕他会说出“将路恭行拿下”之类的话。
我瞥见了她。
有七十多万人死了。这七十多万,能够饿死的和共和军本身最后杀人充饥的也有一半。可就算如此,也起码有三四十万死在帝国军的屠城中。十万雄师,有谁的手上会没染过鲜血呢?
这时,路恭行道:“全军听令,顺次退入城中,不得混乱。”
我不由有点目瞪口呆。我做梦也想不到,武侯竟然也深通乐律。他放在唇边吹奏的,也不是普通的竹笛,而是一枝磨得发亮的铁笛。此时他也似沉浸在笛声中,双目紧闭,对四周甚么也不体贴。他那形影不离的两个护兵大鹰小鹰也侍立鄙人首。
我放下那望远镜,也在箭楼边,却见祈烈和仅存的几个什长扛着一包东西过来。一见我,祈烈叫道:“将军,你在这儿啊。”
是如此么?我不由又惊又喜,道:“多谢君侯。”
桌案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另有一些煮烂了的干牛肉。干牛肉本是从都城里带出来的食品,又干又硬时实在没甚么滋味,煮烂了结也有些香味。我一只手端起碗,想要喝,可烫了点,另一只手又动不了,正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女子端起碗,另一个用一个小勺子舀起一勺喂给我。之前在前锋营中,祈烈当我护兵时也曾给我端过碗,但他端碗实在不能和女子比拟,怪不得重视享用的龙鳞军要用女子来奉侍吧。
金千石跪下道:“统领,末将万死,这个女子竟然伤到了统领,我需求将她碎尸万段。”
他冲上箭楼,在我跟前一下跪倒,道:“将军,你可安好?”
金千石有点呆,道:“这个”
我心头不由一寒。蛇人莫非真能定下这等战略么?若蛇人端的不过万人,将我们十万雄师缠在这里,那真是笑话了。
祈烈道:“路统制任命我为五营百夫长了。”他的话语也也按捺不住的对劲。他本年只要十九岁,过年也才二十。升到百夫长,比我当时当百夫长还年青。我笑道:“好好干。”
彻夜要策动反击,我也实在睡不着。走出门去,暮色已临。远处,蛇人的阵营中也没有甚么声气。我又到了那箭楼上,却看了看阿谁望远镜。那两个小兵也熟谙我了,很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
吹笛的,竟然是武侯!
一走上箭楼,有两个小兵正坐在边上。见金千石和我上来,他们一下站定,道:“金将军。”
月光下,一群人有似泥塑木雕。
如果能尽快退兵,那也是值得的。 一进中军帐中,我和路恭行跪了下来,道:“君侯万安。”
我大吃一惊。蛇人还在数里以外,可从那竹筒里看来,却近了好几倍。怪不得那叫望远镜吧。我又凑上去看了看,公然,看获得在那营帐前,有一片树林,恰是蛇人营前的树林。
告别了他们,回到帐中,那两个奉侍我的女子已侍立在一边,道:“将军,请用餐。”
武侯道:“楚休红,你违背军令,从本日起,不得再列入前锋营名册。”
她们退下时,我见她们眼中都似有些泪光。等她们退走,我不由叹出了一口气。
那清脆的笛声越吹越响,终究,箫声再应和不了笛声,已是欲断欲续,这时,俄然“铮淙”一声,响起了一串琵琶之声。
那是甚么人?
“事情告急。”
“甚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开口。她的声音清越婉脆,却又不卑不亢。她此时的身份只是个女俘,话语间却仍然如与武侯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