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郑记[第2页/共2页]

一个穿戴黑底暗红碎花棉袄的女人从后边转出来，瞥见小乔，微胖的脸上展露笑容：

在潘家成日里吃着菜籽油煮的素白菜，除了那次小鱼宴，再也没有过荤味，小乔常常在梦里走到一大桌鸡鸭鱼肉面前，抓起鸡腿就啃，每次都是没到嘴里就醒来了，气得她想哭。肉不是没见过，但那是给汪浩哲吃的，潘二娘邃密得很，每天背着孩子们给汪浩哲做肉食，碗里有几片肉都能数得出来，弄得小乔喂汪浩哲用饭时想偷吃一片的动机都不敢有。

小乔笑着说：“大婶，我去表哥家住了，这两位都是我表哥。我们上城里来办点事，这会饿了，想在大婶店里吃碗饭再走――饭钱我们会付的！”

“老板娘！郑大婶！”小乔喊了一声。

“这家！二姨夫我们就吃这家的，我认得老板娘，她会给我们少算点钱！”

小乔不顾大牛用力使眼色，张口就应下来，她发狠了，明天好不轻易跑出来一趟，就算逼迫打劫潘富年拿钱，也非要吃肉不成！

郑大婶手脚利落，很快就炒得一大盘菜，热腾腾端上来，嫩白的白菜帮子，切成小手指般粗细的五花肉条，没有任何佐料，倒是鲜美非常，兄弟几个吃得不亦乐乎，那里节制得饭量，三豹早健忘了他说的只吃一碗就走，不一会儿工夫和大牛两个就各扒了三碗米饭，小乔边吃边看着他们笑，成果悲催地呛着了，咳得眼泪直冒，郑大婶又体贴肠奉上一瓦钵菜叶汤，很快也见底了。

“大婶啊，俗话说酒香不惧巷子深，何况您这里不是深巷，是当街店铺，通街只要您家和街尾那家两间饭店，不远处又是十字街，我瞥见对过街道有好几家堆栈，这地段最好了，大婶把菜弄好吃，兜揽的就不但是夫役车夫，那四方流客，赶集的人，另有四周四方店铺里的掌柜伴计们若也引来，那买卖就要做大了！”

“好！感谢郑大婶！”

郑大婶楞了一下：“红烧狮子头？大婶如何听你说得像大酒楼里的菜名儿，可大婶这里是小店，都是些夫役车夫来吃喝，煮熟就好，那里讲究很多！”

小乔成心把菜盆里的肉菜往中间拔开一小撮，大牛会心，见三豹伸筷子来挟就拦住他，三豹莫名其妙，却也没再去碰那些菜，等小乔吃饱了，请郑大婶再盛碗饭来，郑大婶才晓得本来外边另有小我。

“你带他们出来对于着吃点就行，我们家也有饭，归去再吃个饱！”

郑大婶有点不信：“你？个儿刚到灶台高，会做菜？”

小乔笑着说：“大婶，半肥瘦的五花肉做红烧，这瘦肉也有瘦肉的做法啊，您不如拿这几斤瘦肉做成红烧狮子头，这个用料多又好吃，能够多收几个钱，不是很好吗？”

大牛说：“没事，十几里外，打火把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