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诬陷反坐[第1页/共3页]

“此言差矣！”荀子叹道，“你不想索赔饿死的十匹马吗？你不想索赔被卡了三个月的丧失吗？”

贩马人说：“小民贩马多年，从齐国长城以外买马，卖到楚国的两淮吴越之地。兰陵县丞多次讹诈财帛，小民都忍气吞声，双手奉上。前次县丞又要我为他从齐国买下两名美女给他做妾，小人没有从命，他便将我连人带马困在关卡以外三月不足，马饿瘦了，还死了十匹。小民万般无法，才星夜偷越关卡。不幸被县丞发觉，抓至公堂，绑赴法场，要将我斩首示众。也是我不该死，刚巧赶上荀老爷来到了兰陵，才将我赦免。小民我去到吴越，卖了马匹，亏了本钱，得了活命，思前想后，愤恚难忍。是以，特地又返回兰陵，我要状告县丞，请令尹和荀大报酬小民做主。”

春申君翻开简册，一面翻看一面说着：“县丞，荀老夫子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将他请到楚国来的。荀老夫子偌大年纪，不肯在都城做上卿纳福，甘心以他的学问管理一方地盘，为楚国推行新政做表率。你不能以一己之私，曲解荀老夫子呀！”

听到楚国的令尹在此，齐国贩马人喜出望外：“啊？楚国的令尹，在我们齐国就是丞相呀！小民能够见到丞相，真是天赐的福分。小民给令尹爷叩首！”

春申君命衙役取过方才他阅的贩马人檀卷来。衙役奉上檀卷。春申君从中抽出一张舆图问：“贩马人，你见过这一张楚国都城的舆图吗？”贩马人骇怪：“舆图？甚么舆图？”

荀子问贩马人：“你状告县丞，依仗权势，讹诈财帛，证据确实，依你想来，此案该当如何措置？”

春申君怒道：“县丞，这个贩马人就是你说的齐国特工吗？”县丞吞吞吐吐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荀子说：“贩马人，闻听我的门生李斯言讲，你要见我，有甚么事就讲吧！”

春申君看过齐国贩马人的檀卷，便说：“好。我正想见一见此人。”荀子让衙役传齐国贩马人来见。贩马人很快来到厅前，膜拜荀子。荀子让他膜拜令尹。

春申君说：“有人说这是你以贩马为名，做齐国特工的罪证。”

固然县丞连连叩首，再三祈告饶命，为时已晚。县丞被钉在木笼囚车内，押赴法场。阿仲、阿季、贩马人、老族长等百姓围观追逐，气愤唾骂。

春申君早已是怒不成遏，他手指县丞斥责道：“一个小小县丞，竟敢讹诈百姓，诬告荀老夫子。你说，荀老夫子放走的齐国特工在那里？”县丞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荀子与春申君一面说话，一面进入厅堂，二人相对入坐。荀子开诚布公地说：“令尹，荀况此次回到兰陵，又犯下了欺君大罪呀！”

春申君瞪眼县丞：“县丞，你另有何说辞？”县丞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春申君对荀子说：“荀县公，黄歇不便越俎代庖，请您持续审案吧！”

荀子问：“状告县丞，你可有凭据吗？”

春申君又问贩马人：“贩马人，荀县公是否交你一封手札，让你带给齐国大王？”

贩马人说：“荀大人！小民不敢苛求，只要县丞今后不再卡我，我也就心对劲足了。”

春申君果断地说：“好！本日，本令尹就要为国除妖。”春申君号令将县丞拉出去，腰斩于市，暴尸三日。

荀子说：“你不讲？那好，我来讲。人之性生而好利。鸟贫困就啄，兽贫困就抓，人贫困就诈。自古至今，没有使百姓贫困而能够不蒙受伤害的。以是，当权者如果想取信于民，决不成肆意搜刮民财。一味搜刮民财，那是亡国之道。即如国库里的篓篓罐罐都塞满，当官的人富得流油，但是百姓贫困，则内奸入侵不能守，出挞讨伐不能战，亡国之日也就为之不远了。如果以政裕民，想体例让百姓充足，下富则上富，民富则国强。是以，荀况未禀明大王和令尹，就决然肃除以往横征暴敛之法，改征农夫收成非常之一的税。此乃大胆妄为，请令尹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