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端倪[第1页/共7页]
苏执听雷万春又调侃本身,红着脸笑道:“那不去了罢。归正伤得也不甚重,等下雷伯伯的棍子再敲几下那也没有甚么。”说罢便走,雷万春仓猝拉住他哀声道:“苏小子,就依你了。倘若早晨爹爹建议怒来,你可要说些些好听的话。”三兄弟中苏执最为文静灵巧,也最得雷振等人欢乐,早在年幼之时,雷万春常被罚跪,苏执、南齐云也委委曲屈地在一旁陪着,雷振等人便要心疼不已,常常免其惩罚,年事及长,雷万春倘若闯下祸事来,苏执更是极力揽责作保,不然雷万春屁股上不知要多捱多少板子。
因而三人筹议了半晌,苏执道:“大哥不如先去莫女人那边包扎下伤口罢。待到入夜之时再回镖局,雷伯伯或许也看不清楚你脸上的伤痕了。”雷万春摸了摸面庞,笑肉不笑地对南齐云说道:“有人本身想去看心上人,却在我这儿找借口了。”本来这莫女人唤作莫小怜,与苏执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现在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虽即如此,苏执面皮儿薄,向来都是发乎情而止乎礼,极少与小怜有密切的举止,反倒是莫小怜比起苏执这个书白痴要风雅很多,故而常常惹得雷万春、南齐云对苏执多有调侃。莫小怜的母亲早逝,父亲莫问道亦是振武镖局的镖师,此次随三当家苏铁生前去范阳走镖未归。
这日直至傍晚,五人各自道别,南齐云等三人护送若水到摘星楼方才返回。雷万春不时看看天气,只恨不得伸手不见五指,令爹爹看不清楚本身脸上伤势方合他意。到镖局之时恰是晚膳时分,雷万春偷偷溜进房间不敢出来,只作感冒腹疼要苏执、南齐云代为粉饰。二人到得大堂,雷振、慕容青佳耦正与葛一民、农伯樵在桌前相谈甚欢。见二人到来,慕容青笑道:“执儿快来,诸位伯伯正说到你呢。”二人恭恭敬敬行过礼,双双鄙人首坐定。雷振问道:“三弟另有几日返来?”农伯樵道:“三哥从范阳出发之时便飞鸽传书,已是六日之前了,算下路程应立便是明日了。”雷振、葛一民、苏铁生、农伯樵数十年来情同手足,特别是南齐云的父母南玉、李若芷身故以后,更将弟兄的安危视作天大之事,每逢远行走镖返来,在家的必然沐浴焚香,相送相迎,亦成了振武镖局创办以来一以贯之的端方。雷振又问慕容青道:“五妹,三弟返来以后便要去莫家提亲,东西物品皆筹办得如何了?”雷振与慕容青虽是伉俪,但亦与其他其别人普通地以兄妹相称。慕容青笑道:“大哥放心,早已筹办安妥了。决计误不了这桩大事。”农伯樵颌首说道:“自六弟七妹走了以后,便再未添过人丁,这回执儿的毕生大事自是不容差池。”世人听他提及南玉、李若芷,皆是心头沉痛,如此兄弟之情数十年来未曾稍减,南齐云在双切身故之时年纪尚幼,而后五位伯伯视他如己出,弟兄三人更是手足情深,从未令他有过半点委曲,故而对爹娘反倒并无多少念想。
四人来到屋里坐定,小怜一边替雷万春洗濯伤口,一边听苏执提及事情出处,她心肠最是荏弱,便极怜悯那卖唱的歌女。雷万春愤怒忿地说道:“可惜老子……我不会武功,不然怎容这些狗娘养的欺负强大?”他一发怒便甚是卤莽,与苏执的文静截然分歧,转念又抱怨道:“如果爹爹肯我习武,又怎会连个胡人都打不过?”南齐云笑道:“怎地打不过了?雷小侠本日连败二人,威震茶馆,今后慑服浔阳地痞天然不在话下!”苏执、小怜闻言皆是忍俊不由,雷万春却想起默辰技惊四座地萧洒身姿,又不由得悠然神驰,当下将那玉佩取出来把玩了半晌,却又交到苏执手中道:“二弟今后尚需进京赶考,这玉佩你留着或有效处。”苏执将玉佩收进怀中,说道:“雷伯伯他们见多识广,不准我们练武自有他们的考虑。”雷万春撇了撇嘴,指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愤怒地说道:“老子碰到看不惯的事就想管,没有一身工夫岂不是每天被人凑成这个鸟样?”苏执驳道:“天下承平,哪有那么多你看不惯的事?”雷万春白了他一眼道:“你内心就一个小怜妹子,旁的甚么也不想了。有一日歹人来抢你老婆,你去叫孔夫子来帮你打斗去!”小怜嗔道:“谁是他老婆了!你又胡说。”一双秀目却朝苏执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