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裴文靖私换药酒 唐秦王明挂玉带[第3页/共4页]

建章宫漏尽，文武聚岩廊。

猛见雕龙白玉带，谁知西府殿中珍。

秦王伫足想了一会，解下腰间玉带，挂在宫门上，待他明日见了，只教他改过前非也罢。

裴文靖领了旨意出朝，带了跟从人役，上马扳鞍，径出长安城去了。有盛彦师出关驱逐，进了帅府，与裴文靖见礼而坐。盛彦师把张、尹二太师的过犯，细说了一遍。裴文靖说：“昌大人！你府内有佳酿，见惠一瓶，与我服药。”盛彦师说：“有！”立即着家童取了一尊陈酒，送与裴文靖。文靖告别盛彦师，出了潼关，前来至馆驿中歇下。候夜阑人静，裴文靖撮土拈香，祷告六合，拆开御封，将酒倾泼在地。只见火焰纷繁，砖石爆裂。裴文靖将瓶涤洗洁净，换了好酒，还是用了御封。

举国贤能尽泪垂，扶苏屈死树边时。

高祖说：“你又来胡奏！朕抱病在此，秦王日夜不离摆布奉养，朕今小愈，见他连日辛苦，令他回宫将养，去时才近傍晚，如何说更深酣醉闯宫？他却在那边吃酒来？这事清楚又是诬告他！”二妃说：“我主！妾等拿住了秦王，要与他同来见驾，奈力不能及，被他摆脱去了，只把他玉带夺下，在此为证！”

高祖说：“这事真有蹊跷！我待信了，去时才晚，又没酒；待不信，这玉带从何而来？”难以决计，着近侍官传旨，到西台御史衙门，令萧瑀、褚亮、张道源等，公同会问秦王闯宫情由，明白奏闻。萧瑀等领了旨意，同进衙门会问。褚亮摆下香案，供着圣旨，请秦五朝香案跪着。萧瑀、褚亮、张道源站在两边，问说：“殿下！闯宫之事有无？”秦王正色，欲言又止。萧瑀说：“殿下！现在只具个略节情由，待臣等好复圣上！”秦王说：“取纸笔过来。”侍臣捧过纸笔。秦王止写下“家丑”二字，放在香案上。褚亮请过圣旨，送秦王出了朝门。萧瑀、褚亮、张道源同进朝门，直至金銮宝殿，见了高祖递上具由。高祖看罢问说：“如何是‘家丑’二字？”萧瑀说：“古云，家丑不成传扬。但禁宫之事，臣等不敢与闻；秦府奉万岁旨意，不敢明言，又不敢辩白。实无闯宫情由，合从宽宥！”高祖说：“依卿所奏，赦免秦王！”传旨退朝，散了文武。

二人相分袂宫院，开放金钉玉户门。

诗谈肃愍褒封日，词整秦王受谮时。

补天豪气已消磨，成绩人间功德多。正统再更新日月，大明重整旧江山。

举步自回西府去，五更钟动又天明。

功超吕望扶周室，策迈张良散楚歌。本日辞朝臣去也，白云影里笑呵呵。

两个娘娘忙打扮，一双太子整衣衿。

欢娱梦觉巫山杳，绛帻鸡人报晓鸣。

高祖含嗔病染身，万花殿内少宫嫔。

腰间解下白玉带，挂在蟠龙彩凤门。

待叫恐防难见面，含容实是败人伦。

秦王划破纱窗看，观见无端四小我。

张尹二妃排喜宴，建成元吉饮杯巡。

至今谷口泉声咽，犹似当时恨李斯！

香雾笼金殿，红云捧玉皇。

神尧没法处诸男，导致同胞痛恨衔。

并肩促膝无高低，谑语胡言乱大伦。

自须稳便回王府，我到朝前见仆人！

秦王昨夜更深后，醉闯西宫戏妾门！

朋友岂不循伦理，肯学荒淫无道君！

储君辞父离皇殿，正值瑶天皓月明。

二妃送别英、齐二王，进入宫内，把玉带边镶，堵截了几处，商讨伏贴，径来到万花殿，启奏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