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裴文靖私换药酒 唐秦王明挂玉带[第2页/共4页]
欢娱梦觉巫山杳,绛帻鸡人报晓鸣。
高祖说:“这事真有蹊跷!我待信了,去时才晚,又没酒;待不信,这玉带从何而来?”难以决计,着近侍官传旨,到西台御史衙门,令萧瑀、褚亮、张道源等,公同会问秦王闯宫情由,明白奏闻。萧瑀等领了旨意,同进衙门会问。褚亮摆下香案,供着圣旨,请秦五朝香案跪着。萧瑀、褚亮、张道源站在两边,问说:“殿下!闯宫之事有无?”秦王正色,欲言又止。萧瑀说:“殿下!现在只具个略节情由,待臣等好复圣上!”秦王说:“取纸笔过来。”侍臣捧过纸笔。秦王止写下“家丑”二字,放在香案上。褚亮请过圣旨,送秦王出了朝门。萧瑀、褚亮、张道源同进朝门,直至金銮宝殿,见了高祖递上具由。高祖看罢问说:“如何是‘家丑’二字?”萧瑀说:“古云,家丑不成传扬。但禁宫之事,臣等不敢与闻;秦府奉万岁旨意,不敢明言,又不敢辩白。实无闯宫情由,合从宽宥!”高祖说:“依卿所奏,赦免秦王!”传旨退朝,散了文武。
天上银河清有影,人间万籁寂无声。
至今谷口泉声咽,犹似当时恨李斯!
秦王伫足想了一会,解下腰间玉带,挂在宫门上,待他明日见了,只教他改过前非也罢。
张尹二妃微浅笑:二王你且放宽解,
次日凌晨,高祖驾离宫门,二妃手扯御袍:“万岁!不要失忘朝典之事!”高祖说:“朕晓得了!”宫官簇拥,来到金銮殿坐下。
秦王行至分宫楼,只听得弹筝拨阮,舞袖歌喉。秦王心中自想:“父皇病体才好,是哪一宫,不念君父之疾,忘背朝廷,擅动音乐?”
秦王奏说:“父皇着二太师下河南,有甚么公干?”高祖说:“他来奏朕,大哥随朝不便,要讨河南余暇庄田,耕作养老,别没有甚么事情。”秦王说:“他不遵圣旨,在潼关恣取百姓酒菜金银器皿,于路卖官,夺占庄田,无端殴死功臣。父皇不信,见有各府州县军民人等,俱在朝门等旨,面君奏诉!”高祖说:“只接本出去罢!”传旨出朝,本如雨点乱递进朝,叠满龙案,个个俱奏二太师的过犯。高祖看罢略节情由,俱发与当驾郑善果:“你领旨意,到河南处所安民,把二太师混占的庄田等产,俱要一一查明,给复原主!”郑善果领了旨意出朝,分付众百姓,各回本处所服侍。众百姓闻声发放,各散回客籍去了。郑善果往河南给还庄产,安民不题。高祖把张、尹二太师,谪为长安税课司大使。传旨已毕,散了文武,驾回万花殿,不进西宫。高祖闲坐自想:“吾见世民从叛逆兵,受了多少风霜辛苦,创就洪基,我父子一门,见成安享繁华,屡被谗言哄奏,几乎儿把他来坏了!”愁闷在心,抱病在万花殿。秦王因父不安,就不回天策府,每日在万花殿亲身煎汤进药,不离摆布,伏侍高祖。朝来暮去,整守七日工夫。高祖病体痊可,与秦王说:“吾儿!你连日辛苦!我身材已好,你且回天策府将养去!”秦王领了父皇旨意,辞驾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