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定巧计十羞李密 吟反诗三忤秦王[第2页/共4页]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玄邃拱手忙答复：“臣是金墉李密身，

本当乱箭偿前恨，姑念贤能三个臣！”

平常倚势欺天理，本日家亡奔我门！

纸鸢一井岂心坚？瞬息乘风窗里悬。

伏惟殿下饶残喘，万恳天恩赦小臣！”

眼倾珠泪呼招讨，强要投唐顺李君。

君臣顿时批评道：“吾有叔父之尊，倒置教吾接他，情实不甘！”伯当劝说：“我主！大丈夫能包羞忍耻，自有重兴之日。蒙高祖恩眷甚隆，奉旨一去迎驾，亦不为过屈。”李密见说，纵马加鞭。君臣四人来至昆明驿，服侍了一日，不见秦王驾来。李密说：“伯当！天气将晚，西府未到，我们且归去罢！”

秦王看罢，微微嘲笑：“这贼刚烈，仍旧不改！”只见后园中放起一个鹞子，秦王问：“那是甚么东西？”唐俭说：“是顽童放的鹞子！”秦王又题四句：

顿时将官说：“本来是魏王李密，只因眼空四海，不识贤愚，现在既降我主，必要知过必改。请起！吾乃秦王麾下总管殷开山就是，前面来的才是殿下！”话不堆叠，顺次八员将官，一一数落畴昔！

二人正饮宴间，蓦地起一阵暴风，培植万树千林叶，卷起长江大海潮，把后园枯竹吹折了数竿。秦王问说：“风吹折甚么响？”唐俭承诺：“园中枯竹，被风吹折数竿响！”秦王说：“取一枝来我看！”唐俭取了一枝，与秦王旁观。秦王说：“原是不堪之物！”对李密道：“前人有诗云，不解笔墨饮，惟能醉红裙。本日你我在此，又无红裙翠袖，将何遣兴？就将枯竹为题，吟诗遣兴，不识何如？”李密欠身拱首说：“愿聆佳句！”秦王取文房四宝在手，展花笺，擎象管，写下四句：

李密说：“伯当！秦王累挟前仇，实是难过。我现在反了唐，别寻一个去处如何？”伯当说：“主公只想高祖美意，况灞陵川见屯着十数万人马，关里关外，俱是各卫雄师。总然要反出去，也不能够！且索宽怀，纵有言语冲犯，只是忍耐。快上昆明拜见秦王！”李密同三臣来至驿前，说与旗牌官：“通报一声，邢国公拜见！”旗牌行进驿厅，报知秦王。秦王传旨：“服侍升厅，方许进见！”李密说：“伯当！秦王甚是欺负，他视我如草芥，用心要我等待。在唐何用？”伯当说：“想秦王监禁一百日也过了，服侍能有多少光阴？不须介怀！”

且说秦王，预先选下五十人，普通都是亲王打扮，止有秦王马先半步，手擎碾玉金鞭。秦王自语：“我在人丛中，且看李密这厮，认得谁是真的！”当时王伯当说：“仆人！果是秦王驾到！”李密举目一瞧，一班都是普通打扮。李密问伯当：“不知哪一个是秦王？”伯当说：“中哨里，马先半步，手擎碾玉金鞭是秦王！”李密仓猝近前俯伏：“微臣有失远接，伏望天恩赦免！”秦王怒喝一声：“接驾官是谁？”李密承诺说：“吾是，

士廉马畔随銮将，显道跟从护驾行。

乞捐旧恶饶残喘，感戴重生再造恩！

且说秦王与李靖商讨消遣李密，话伏贴了，立即传令，着邢国公进见。

吟八句叹世诗，说一回兴唐传！

李密心中自想：“我出来须行君臣礼，看他皇姑面上，回也不回。”行进厅前，只见秦王手拿兵法旁观，则做不知。拜见半晌，秦王自想：“明日皇姑晓得欠都雅！”用心昂首，起家离座，道：“不知皇亲重临，有失迎迓！”分付近侍官，取锦墩来，赐李密坐下，忙排御宴，秦霸道：“金墉一别，间阔好久，略叙片时，以消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