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定巧计十羞李密 吟反诗三忤秦王[第1页/共4页]

一朝卷地西风恶，摇落谁怜伴土垓！

思惟后果谁不是，目前何不细批评？

太子怜忠暂收箭，弓梢指骂魏王身：

假扮金枝马三保，巧装玉叶薛宗文。

顿时将军频喝问：“抢先接驾是何人？”

伏惟殿下饶残喘，万恳天恩赦小臣！”

运退魏王迎殿下，时衰李密接储君。

你保大唐仁德主，目前挟恨怎安身？

秦王看罢，微微嘲笑：“这贼刚烈，仍旧不改！”只见后园中放起一个鹞子，秦王问：“那是甚么东西？”唐俭说：“是顽童放的鹞子！”秦王又题四句：

不是神尧皇仲子，豪杰总管四双人。

黎阳得志初颁赦，不放君臣转大秦。

定成困虎囚龙计，闷杀夸强卖口人！

顿时秦王无好气，急拈弓箭手中存。

若教线断无从系，一任扶摇上九天！

因伐河南遭毒计，雄兵家国尽低沉。

托靶挽弦兜满箭，意中要射歹心人。

二人正饮宴间，蓦地起一阵暴风，培植万树千林叶，卷起长江大海潮，把后园枯竹吹折了数竿。秦王问说：“风吹折甚么响？”唐俭承诺：“园中枯竹，被风吹折数竿响！”秦王说：“取一枝来我看！”唐俭取了一枝，与秦王旁观。秦王说：“原是不堪之物！”对李密道：“前人有诗云，不解笔墨饮，惟能醉红裙。本日你我在此，又无红裙翠袖，将何遣兴？就将枯竹为题，吟诗遣兴，不识何如？”李密欠身拱首说：“愿聆佳句！”秦王取文房四宝在手，展花笺，擎象管，写下四句：

李密说：“伯当！秦王累挟前仇，实是难过。我现在反了唐，别寻一个去处如何？”伯当说：“主公只想高祖美意，况灞陵川见屯着十数万人马，关里关外，俱是各卫雄师。总然要反出去，也不能够！且索宽怀，纵有言语冲犯，只是忍耐。快上昆明拜见秦王！”李密同三臣来至驿前，说与旗牌官：“通报一声，邢国公拜见！”旗牌行进驿厅，报知秦王。秦王传旨：“服侍升厅，方许进见！”李密说：“伯当！秦王甚是欺负，他视我如草芥，用心要我等待。在唐何用？”伯当说：“想秦王监禁一百日也过了，服侍能有多少光阴？不须介怀！”

说罢伯当抄定手：“我王何必便生嗔！

李密见伯当说了一番，杜口无言，依还上马，住在驿内，等待不题。再说唐俭入了潼关帅府，一一启奏。秦霸道：“李密因有罪犯，要在内里见过，若不准我违慢圣旨，赚他出来何用？”李靖说：“不难！主公选十员总管，与主公一样打扮，都摆半朝銮驾，哄李密接十次，热诚他十回，然后见主公，把他挖苦一场。昔日孔明三气周瑜，现在殿下十羞李密，却不称心对劲！”秦王大喜。选哪十员总管？长孙无忌、马三保、殷开山、高士廉、史大奈、白显道、郑常谐、薛宗文、尚善志、丘士引十将。秦王分付众总管：“俱要三山帽，淡红袍，灵球马，定唐刀，俱摆半朝銮驾。李密驱逐之时，逐人羞责他一番畴昔！”众总管说：“臣等怎敢与主公普通冠服？”秦王说：“我有令旨无妨！”众将一齐叩首谢恩。长孙无忌说：“我要装头一队畴昔！”众总管说：“该让王亲大人！”只听得：

打虎懦夫前后拥，刀枪剑戟两边分。

任你高飞千百尺，丝纶在我手中牵！

鸡老毛疏爪距苍，逢危遇困尚昂昂；临阶全昧知高低，伸颈焉知暗与光？

锦衣花帽随銮驾，执箭弯弓护辇行。

唱彻阳关沉夜月，唤回红日上扶桑；都雅斗胜缠红锦，飞步金銮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