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因借宿力伏铁妖 为投军智降水怪[第3页/共4页]
模糊积翠,仿佛昆明。层层碧浪蹙鱼鳞,漾漾清波游鸭顶。霜鸥雪鹭,连翩晒日眠沙;玉尺金梭,泼刺冲萍戏藻。凿开鱼鸟忘情地,展尽江湖极目天!
棍逐兽兽吼怒回旋躲闪,兽吞大家似电摆布藏身。
龙池水碧湛秋先,此地曾将水兽降。
敬德展平生力量,舒过手,喝一声,把鬃领一把攥住,踊身一跃,骑在水兽背上。那水兽被敬德骑在背上。正要往金龙池跳下去,被敬德举棍拦头打下来,今后发展数十步,就似星驰电闪,跑奔深林。敬德仓猝一只手扳着树,一只手扯出腰间铁索来,把水兽锁在树上,
胡敬德急睁睛旁观妖兽,黑恍惚毛光辉口吐烟云。
且说敬德吃了夜饭,把铁棍放在身伴,壁上挂着一盏灯,把衣服拴束伏贴,就在厅前安寝。一更无事,二更悄悄,将近三鼓,只听得门外起一阵风。风过处,厅门大开,就如:山崩石坠,雷震风号。共工怒触不周山,力士锤飞秦帝辇。积雪压坍巫峡庙,暴风刮倒摘星楼!
只见一个白发苍颜老者,也来到树下歇凉。老者问说:“大汉!你这块铁,可卖与人么?”敬德心下自想:“我要这铁也无用,且卖几贯钱,也好川资!”回言:“我也要卖与人。”老者说:“要多少钱?”敬德说:“要一百贯钱。”老者说:“代价未几!只是我没现钱,你肯赊与我么?”敬德说:“赊不打紧,不知老丈住居,明日到那边取讨?”老者说:“无妨!同我去认着家里,你好来取!”敬德心下自想:“就赊与他,强似撩掉了!”那老者把铁掇上肩,同敬德一起就行。行到一座山岭,那老者把手指一指岭边,粉壁墙垣,四围篱笆环抱。“此问就是草舍,却值老妻探亲不在,不得奉茶。另有一言,铁且赊你的,待我形成兵器卖与人,方才有钱另有。你须记取我这去处,唤做小井山,走鹿岭,李铁家就是!”敬德说:“老测量不食言,我晓得了!”长揖而别,径往朔州城去。
敬德闻声声响门开,赶紧拿了铁棍,站将起来,闪在一边。定睛一瞧,只见一个形体矮胖、口似血盆、魆黑的怪物。敬德举起铁棍,大喝一声:“业怪休走!”乘势一棍打去。那妖魔伸腰展背,径奔过来,左盘右踅,里滚外撩,北风凛冽,寒气飕飕,星移斗转,月暗云迷。从半夜直打到五更,敬德行如火发,奋勇一棍,拦头打去,正中妖魔。那妖魔折身今后园跑去,敬德随后紧追。只见钻进水沟遁藏,再下见些踪迹。敬德手内擎着铁棍,就守庄沟边,坐在地上,不觉一个盹睡着了。一会儿日出东方,天气已亮。员外一家宅眷,起来开了内门,带着主子,走出厅前,不见了尉迟。员外道:“那汉必然着妖魔的手了!”四下里寻不见,直至后花圃中,只见尉迟头枕着膝,睡在水沟边,鼻吼如雷。员外近前唤醒:“大汉!天了然,还这等好睡!”尉迟欠身而醒。但见:
春到休论昔日情,风景还是一番新;莺花有限偏供我,桃李无言只恼人。
敬德告别妻梅氏,出了金吾村,取路前去。心中自想:“我要当兵,不知往哪处去好?”正行之间,遇着一个卖卦先生。敬德趱近前问道:“先生!我要去当兵,未知休咎,烦占一卦,大数何如?”那先生对天祷祝,连掷款项。先生说:“好卦!此卦名泰。泰者,通也,小往大来。吉亨!六合交而万物通,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大吉之卦!目下固然贵要,只好随时畴昔。厥后还遇真主,位至三公!”敬德说:“我身边盘费未几,只好投邻近去处,不知哪一邦好?”先生说:“闻得朔州刘王,正招贤纳士,何不就近而往?”敬德说:“多谢指迷!”送了些卦钱,告别先生,径往朔州趱行。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