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侍病（下）[第3页/共3页]

不久，沈延和杨氏等人仓促赶到，见得沈冲无缺，皆是大喜。

我的手臂贴合在他宽广的后背上，与抱在上面无甚两样。我和他离得那么近，大可不要脸地感受他透过里衣的温热，以及那满怀的触感。他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淡淡的，自但是未经润色。

“皇太孙在太后宫中，安然无恙，你放心便是。”公子马上道。

如他先前奉告的，那屋舍仍在，但他和曹麟都已经走了。

至于他在忙些甚么，不消想也晓得。传闻因为天子还是卧病，宫中之事再度变得扑朔迷离。现在大权在握的，成了皇后。

我传闻皇后倒是不像荀尚那般制止探视天子，但天子躺在榻上，还是转动不得也没法言语，要想他出来主持局面，自是做梦。皇背工中把握了表里禁军，以天子的名义下诏，将宗室中与她最为靠近的梁王任为太子太傅，庞氏族人和亲故则敏捷充当了荀氏垮台以后空缺出来的要职，短短数日，宫中又变了一个气象。

有了这些计议，我在沈府当中纵情地陪着沈冲，一点也不为外头的事情担忧。

幸亏，曹叔及时来到了雒阳。

我问他们去了那边，老张说不知，却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曹叔留下的。

更让我脸红心跳的是，他感觉坐得不舒畅，或者想再坐起些的时候，我须得扶着他的背，帮他渐渐调剂。

公子转头，又让人去取药和食品，将汗湿的褥子换掉。仆婢们在公子的批示下进收支出，有条不紊。

蓦地，我的头坠了一下, 醒了过来。

我说：“不必，我自会去买。”

我甚是喜好这一点，清爽利落，方为男人气势。祖父说过，有容乃大。对于真正的君子而言，崇高之气乃是随身而来，从不必金玉珍玩装点。淮阴侯好面子，学着大长公主的做派到处讲究，却教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实乃老天开眼。

公子带着笑意，未再多言, 让仆人去通报沈延，又对沈冲道：“现下感觉如何？”

我摸摸他的额头, 已经不再烫手。

我觉得他会提那犒赏的事，却听他转而对公子道：“逸之虽醒来，然伤口未愈，身材仍弱，这婢子只怕还须再留些光阴，不知元初觉得如何？”

曹叔见我信誓旦旦，神采终究安然下来。

至于曹叔那边，我曾经以回桓府取些用物的借口，分开淮阴侯府，去了一趟槐树里。

当然，那是长远之计。

我现在并不筹算分开桓府，首要还是放不下金子。在长公主面前装神弄鬼，比干别的来钱快多了。朝中这般情势，我料长公主另有求于我，再多哄几次，我此生便可万事不愁。

我只要想看他，不管何时都能够。每日睁眼闭眼都能见到沈冲的脸，的确美好得像做梦。我乃至无时无刻都能够摸他，借着给他探额头、换衣、擦拭的机遇，可大风雅方高低其手。

沈延已全无先前的惶惑然之色，神采奕奕。

我笑了笑，说：“曹叔忘了，我服侍的但是桓公子，他对我一贯风雅，赐了很多财帛。”

过了一会，榻上的人动了动。

曹叔问：“你何来很多财帛？”

曹叔问我要假籍做甚么，我将我的设法奉告，他想了想，亦觉得可行。

却见沈冲已经展开了眼，一个仆人正在给他喂水。

固然我感觉曹叔藏着些我不晓得的事，但我晓得，他做事一贯全面，承诺了便会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