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和谈（上）[第2页/共3页]

我的目光定了定。

我亦浅笑，正要上前与她打号召，忽而发明她的身形有些非常。腹部隆起，便是裙衫也遮挡不得。

我笑笑，道：“早无事了，不知曹叔在那边？”

“曹叔与秦王谈过了？”我问，“不知谈了些甚么？”

我有些惊奇。曹叔一贯对这些享用之事不大在乎，也甚少在议事以外有这些应酬，现在倒是给面子。

“你怎来了？”曹叔道，“可好些了？”

不过有秦王在，倒是恰好。

“你……”我看着那腹部，有些吃惊。

我看了看秦王，道：“殿下也在。”

“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更稳妥的去处。”曹叔道，“这些教众当初跟着我，也不过是为了吃饱穿暖些。”

公子道：“我先前还未想好如何与她说话。”

伏姬神采羞怯，笑容却颇是甜美，拉过我的手，将我打量：“霓生，你还好么？我和阿麟先前跟着曹先生去看望你，他说你须多安息，不准我等打搅。”

曹叔在席上一礼：“如此，多谢殿下。”

至于秦王，他对诸侯的筹算早已经发觉，暗中变更兵马，在雒阳四周布局。公子为了鸽信之事去找他的时候，他非常直截了本地问公子，若桓氏参与背叛，公子如何筹算。

我听着，在内心算了算，这么说来，我和公子攻陷临淮国之前，此事便已经……啧啧，我想起曹麟傻笑的模样，心想，公然人不成貌相。

我讶然：“你先前未曾见她？”

看到尺素那一瞬，公子就明白了我已是身处险境。

此地，畴前也是一个大富之家统统，修得不算大，装潢倒是邃密，到处雕梁画栋，另有一处闻名数百里的花圃，当年连大长公主都曾赏光来看过。

无耻之徒。

“本日与曹先生相谈甚欢，”他神采天然，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和颜悦色地对曹叔道：“可惜孤营中另有些事件须措置，曹先生方才提及之事，孤定当考量，他日再与先生详谈。”

“不必。”公子抚了抚我的头发，道，“你方才说过，她是我母亲。我与她的事，唯有我与她可解。”

“不过是与他做了个买卖。”公子道，“我与他合作安定诸侯兵变，他不动桓氏，也不动母亲。”

公子为何要来做这前锋，亲身冲锋陷阵，恐怕也是这个启事。

“要我随你去么？”我问。

“他当下就在园中。”伏姬道，“正与秦王喝茶赏景。”

“霓生，”公子看着我，道，“你仍恨我母亲么？”

我说：“阿麟也在么？”

从公子口中, 我晓得了我分开雒阳以后，他经历的事。

公子见我已经无恙，叮嘱我好好安息，没多久，便起成分开，见她去了。

曹叔让我上前，亲身给我把了脉，约莫是感觉我果然无事，眉间神采放松下来。

我又惊又喜：“是阿麟的？”

伏姬点头。

秦王看我一眼，颇是意味深长。

桓肃对公子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奉告他，秦王当夜就在□□中, 保护不过数十人。雒阳的戍卫仍把握在北军手里, 只消当夜封闭城门, 派兵围住□□, 便可将秦王缉捕。末端，他又奉告公子，我的性命就捏在公子的手中, 若此番公子不站到桓氏这边, 他将来见到的便是我的尸首。

此事本就是秦王借着大长公主之手，用心给诸侯下套惹出来的。到头来，却反倒是赚得公子来为他卖力，他坐收渔利，还仿佛公子欠了他情面普通。

这时，公子似想起甚么，往怀里掏了掏，拿去一样物事。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他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筹办。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未曾被你所杀，雄师打击雒阳也必是失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