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2页/共3页]
我并不太同意公子与秦王来往。天子在筵上与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对秦王的防备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达成那肱股重臣的弘愿,便须得谨言慎行。
“禀殿下,恰是。”
我正想再去打他,俄然被拉住,如何也挣扎不开……
大长公主点头,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本日带些归去,也聊表我情意。”
我去找到谢浚,传达了公子的意义,谢浚欣然应允。
他说话时,再未曾看我一眼,如旁人普通,当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奴婢。
公子放开手,昂着头,规复冷酷文雅之态。
祖父仍在说着话,调子陡峭,我听得半懂半不懂。未几时,他提笔蘸墨,在放开的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面前的人忙翘首围观,待得看清,哗然一片。
豫章霸道:“来雒阳之时,她在路途中颠簸劳累,有些不好。蒙圣上体恤,入京后常派太医探视,服了些药石,已是好转。”
“她叫你去不过问些家长里短,何时说不得。”公子瞪起眼,“是你教我莫与人说,我便让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小我去?”
豫章王亦动容,亦叹:“公主如此美意,孤却之不恭。”
我恭敬答道:“奴婢无门无派,不过是家传小技,全凭运气。”
公子兴趣勃勃道:“不必去取,霓生,你随我去见西凉殿。”
世人皆笑。
我愣了愣,只见世人的目光都跟着他落在了我身上。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体贴。
宁寿县主一一答来。
大长公主道:“都是些浮名,何足挂齿。”
我躺在榻上,望着房顶,摸了摸汗湿的额头。
公子与他见了礼,旋即走到秦王面前,施礼道:“外甥桓皙,拜见殿下。”
本来都是梦啊……
我忙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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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散后,天气还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天子病体新愈,也精力不济,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来宾们得了摆脱,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
我一惊,忙从神像前面跑出来,用力地把他推开。
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我只得道:“公子,我饿了,想自去庖厨中吃些。”
公子道:“不瞒殿下,此实非我之功。若无霓生,只怕我等已为鲜卑人所破。”说罢,他回过甚来。
他们议论了一番兵法以后,只听秦霸道:“石燕城之战虽险,然孤觉得,其关键之处乃在遮胡关。孤观战报时,有一事甚为不明,须得元初解惑。”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诸多旧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宁以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竟是初次,岂不让人感慨。”
赵王笑起来。
中间有人路过,猎奇地将目光瞅过来。
幸亏,谢浚也在宴上。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
公子谦道:“殿下过奖。”
我无语。
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此番亦未曾来。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两家人坐在堂上,其乐融融。
他每次这般打扮,再配上那副一本端庄说话的声音,我都感觉好笑得很。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近颠仆。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