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问意(上)[第2页/共3页]
我唯唯应下。
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缓:“儿已返来,母亲何必再操心。”
我没有言语,低眉顺目地等着她说。
我不知何事,只得跟去。
大长公主道:“母亲那里话,母亲这般安康,怎会胡涂?”
公子皱眉:“儿不觉怠倦,不必疗养。”
公子那宝贝的青云骢克日蚀欲不振,他刚回府,便去了马厩。我则回到房中,为公子预备一应洗漱安寝之事。
公子弯弯唇角,不置一词。
我路过沈冲身边,发觉他也看着我,微浅笑了笑。
我答道:“记着了。”说罢,施礼退下。
公子神采如常,行了礼,道:“儿来看看母亲,何必通报。”
公子讶然。
“姑母何必焦急?”沈延道,“寻不到合适的便迟些,总不会缺了。”
大长公主实在谦善。太后已经问我问过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记不清我的名字。
“禀大长公主,”我说,“公子还未安息,奴婢来之前,他去了马厩。”
只听太后在身后道:“我但是胡涂了?总觉这婢子面善……”
“本日你也怠倦,早些归去安息。”大长公主道,“官署中你也不必操心,我与宫中说了,你下月再到差。”
世人欢笑不已。
我说:“是奴婢之过,奴婢忸捏。”
太后说罢,她却转向大长公主:“虽说元初不成二十五岁前结婚,然早些议亲定下又有何妨?该筹办了。”
大长公主道:“这般焦急做甚,你才回到家中,总要疗养些光阴。”
“为何?”他问。
二人对视一眼,杨氏道:“陈氏闺秀甚好,只是问了生辰请卜者贞问,不甚合适。”
“外祖母,”这时,公子道,“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也立了大功。”
大长公主淡淡地应一声,看着我,莞尔一笑,让内官给我赐座。
公子无法,只得应下。
太后皱眉:“怎又分歧适?问得甚卜者,偌大个天下,怎挑了三年也挑不出吉利的来?”说罢,她对杨氏道,“君侯在朝中繁忙,后代之事疏于粗心,乃是平常。为人母者,当多加操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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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后问,“是何大功?”
此事我早已晓得,对我而言倒是无甚所谓。天底下没有人会想跟公主争郎君,即便那是夙暗恋的梦里人。
太后向沈延和杨氏问道:“上回说的那绥阳侯陈植之女,倒是如何?”
沈延只得赔笑称是。
此事,世民气照不宣,但此中启事都晓得。沈冲的婚事迟迟不决,与甚么卜者无关,启事全在沈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心想给他找一门上好的婚事。至于人选,他也早就已经想好。天子的第十四个女儿南阳公主,在浩繁公主当中,最受天子心疼。她的母亲陈朱紫,出身贫寒,原是天子做太子时的宫婢,因生下南阳公主和八皇子广陵王而受封,甚为得宠。可惜陈朱紫在天子即位以后不久以后就归天了,只留下一双后代。浩繁皇子皇女当中,天子对南阳公主和广陵王最为关照,特别是南阳公主,天子经常亲身过起居之事,可谓视若明珠。
大长公主一笑:“我说的留下,乃是将来。本日太后所言,教我想起此事。元初虽未结婚,不过他毕竟是大人了,纳妾侍也无可厚非。元初自病愈以后,身边侍婢唯你最是亲善,我与主公都看在眼里。元初喜好之事,只要不坏,我向来不禁止。你如有此意,我可为你成全。”
“你怎来了?”大长公主微有讶色,却似毫不料外,目光扫过我,“急仓促的,也不待通报。”
沈冲无法,对太后道:“姑祖母怎只说我?元初也不决,姑祖母也该操心操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