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问意（上）[第1页/共3页]

太后皱眉：“怎又分歧适？问得甚卜者，偌大个天下，怎挑了三年也挑不出吉利的来？”说罢，她对杨氏道，“君侯在朝中繁忙，后代之事疏于粗心，乃是平常。为人母者，当多加操心才是。”

可惜南阳公主本年才十三岁，天子一向未许议婚。沈延的算盘不过一个等字，待公主议婚之时为沈冲求娶，到时有太后保媒，当不会落空。

后堂里，只要大长公主一人。她坐在上首的软榻上，正闭目养神，两个侍婢正给她捏肩捶腿。

大长公主反问：“你这般率性，母亲何时不须操心？”

太后点头：“也好。”

此事我早已晓得，对我而言倒是无甚所谓。天底下没有人会想跟公主争郎君，即便那是夙暗恋的梦里人。

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缓：“儿已返来，母亲何必再操心。”

“哦？”太后问，“是何大功？”

大长公主淡淡地应一声，看着我，莞尔一笑，让内官给我赐座。

大长公主道：“母亲那里话，母亲这般安康，怎会胡涂？”

大长公主放下茶杯，缓声道：“此事，我与伯敬亦曾商讨，仍感觉过早，还是过两年再议。”

“姑母何必焦急？”沈延道，“寻不到合适的便迟些，总不会缺了。”

“元初可安息了？”她从内官手中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问道。

话音才落，公子已经走了出去。

我答道：“记着了。”说罢，施礼退下。

“霓生怎在此？”公子看看我，问道。

“云霓生，”她不紧不慢道，“元初此番安然返来，你确有大功。”

只听太后在身后道：“我但是胡涂了？总觉这婢子面善……”

公子神采如常，行了礼，道：“儿来看看母亲，何必通报。”

公子讶然。

公子无法，只得应下。

公子还要说话，大长公主叹口气：“元初，你出去两月，消息全无，在府中陪陪母亲又如何？”

“外祖母，”这时，公子道，“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也立了大功。”

沈延只得赔笑称是。

大长公主暴露笑容，慈爱地拉过他的手，在榻前坐下。

这话说得怪里怪气。我一个奴婢，他们要我如何，命令便是，向来不须多此一举来问甚么志愿。

“这般夜里，他去马厩做甚？”

大长公主一笑：“我说的留下，乃是将来。本日太后所言，教我想起此事。元初虽未结婚，不过他毕竟是大人了，纳妾侍也无可厚非。元初自病愈以后，身边侍婢唯你最是亲善，我与主公都看在眼里。元初喜好之事，只要不坏，我向来不禁止。你如有此意，我可为你成全。”

我亦回以浅笑，站回主子的行列中时，表情已经转好。

公子那宝贝的青云骢克日蚀欲不振，他刚回府，便去了马厩。我则回到房中，为公子预备一应洗漱安寝之事。

大长公主道：“我说的便是公子。”

可才进门不久，大长公主院中的人来找我，让我畴昔一趟。

大长公主又问了些公子常日起居之事，我正一一答来，外头的内官俄然来报，说公子来了。

太后说罢，她却转向大长公主：“虽说元初不成二十五岁前结婚，然早些议亲定下又有何妨？该筹办了。”

不出所料，我一番话说完，大长公主的神采变得驯良下来。

“你怎来了？”大长公主微有讶色，却似毫不料外，目光扫过我，“急仓促的，也不待通报。”

“你可想留在公子身边？”

世人欢笑不已。

“为何？”他问。

大长公主实在谦善。太后已经问我问过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记不清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