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芙蓉糕[第2页/共4页]

阿鱼同她解释：“是掖庭的宫人。”

阿鱼还在想，大中午的谁会来找她，去了以后才知是谢怀璟。

这话倒是谦辞。江宁沈家的女儿都有才名，阿鱼的爹娘也不是拘泥礼教的人，阿鱼从小就和哥哥们坐在一起听先生讲课。

——白日司膳房都是炒菜唰锅、劈柴燃烧的声音，就算小皇子哭闹起来，世人也听不清楚。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婴儿的哭泣格外宏亮，大师都来一探究竟，常福也只好据实以告。

谢怀璟不自发地跟着她笑，又道：“芙蓉糕甜腻，最好沏壶清茶一起吃，让茶冲减几分甜味，吃起来便方才好。”

常福哭笑不得：“还能是谁？当然是陛下了。”

这几样点心都是杨红珍亲身做的，做完以后每样都留了一部分，给司膳房的小丫头们尝尝味儿。

阿鱼跟了上去。谢怀璟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阿鱼答允下来。秦昭仪于她有恩，她天然不会害秦昭仪。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又端来了几盘点心，低眉道：“这是司膳房特地为公主做的点心。”

燕仪和阿鱼都点了点头。

常福想着，若答允下来，也算是救了一条性命，便咬牙承诺了。

谢怀璟微一抿唇，道：“你放心，明天的事，我不会奉告别人。”

“掖庭？”燕仪看着谢怀璟衣摆上暗银色的绣纹，“不像啊……”

他赶紧拉住阿鱼，说：“我不饿，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说着，拿出一个扁扁方方的木匣子，递给阿鱼，“这个给你吃。”

燕仪便拍了打门，喊道：“常福，你出来。”

柔则公主饶有兴趣地夹了一枚。内馅儿都是玫瑰花酱，外皮是糯米糍，捏成了玫瑰的模样，非常精美香软。吃着吃着便是满嘴的玫瑰香，芬芳清甜。

“这事儿我没筹算瞒你们，也没甚么好瞒的，我们司膳房就这么丁点儿处所，平空多了一个孩子，一准儿被发明。”常福说着，俄然站起家，冲着阿鱼和燕仪作揖，“两位mm，还请多担待着点，如何说也是一条性命哪。”

常福朝凤阳宫那儿努了努嘴：“有那位在，谁敢把小皇子放在身边养？”

他看着年纪小，提及话来却慎重朴拙，无端端地让人佩服。

她美滋滋地把匣子关上，抱在怀里，笑吟吟地说：“恭喜恭喜，总算从掖庭出来了，现在谋了好差事，还惦记取给我送点心吃。”

谢怀璟：“……”

谢怀璟语焉不详道：“现在我住在慈寿宫，这点心也是公主给的。”

两位司膳女官早晨另有住处，不住在司膳房，以是直到现在她们还不晓得这回事。

阿鱼翻开匣子看了一眼，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六块芙蓉糕。

但秦昭仪晓得，这并不是悠长的体例。思来想去，她决定把孩子养在司膳房。

现在太后回了宫，仍旧缺不得柔则公主，时不时便要公主在慈寿宫小住几天，替她誊抄几卷道经。

***

阿鱼拿来一块江米凉糕，递给谢怀璟，道：“这是筹办宫宴剩下的，你尝尝。”

柔则公主莞尔一笑，安慰道：“皇祖母说的是。但待在宫里也有好处——宫里宝贵的药材更多，便利您保养身子。”

这世上如何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啊！明显是那样甜的口味，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腻。特别是芙蓉糕，因它放进烤炉烤了一会儿，以是外皮酥脆，内里坚固，再撒上几粒白芝麻，真的又甜又香。

常福好声好气地说：“姑奶奶，您就当明天没进这个门，不晓得这遭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