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3页/共3页]
四肢更加冰冷,灵魂仿佛硬生生被抽离。
延兴七年,玄月寒霜与凛冽风沙互融,铺天盖地,侵袭北境。
身为皇后嫡女,本应活得骄贵,无法担负储君的孪生兄长早逝,非一母所出的二皇兄即位,瞒骗操纵她数年。
不对,剪兰何故年青了很多?
“裙子破了能跟公主贵体受损相提并论吗?”
她跑出数里,气喘吁吁,仍趔趔趄趄北行。
阳光轻柔落在他笑容上,清澄眼眸超出碧波凝向她,潋滟无尽宠嬖。
她曾痛恨彼苍,这一刻莫名感激――起码她并非孤傲死去,而是殒在亲人暖和度量以内。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
现在前去无路,归去死路,她强作平静:“我安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都是你!一惊一乍,害公主磕到头!咱俩起码得罚跪一宿!”
她按捺嗓音的颤栗:“目下何年何月何日?这是那边?”
脚下粉绫鞋渗血,每踏一步,疼痛都会提示她――只要尽力往前,才对得起为她流血捐躯的宫女和侍卫。
为何这衣裙又重回她身上?
宋鸣珂觉此人眼底杀气极重,那里像保护?更像是个杀手!
说罢,他右手一拧刀柄,手背那弯形烧伤疤痕,触目惊心。
“太子殿下小逛花圃,说是等您醒后一同回宫……”
宋鸣珂半滚半跌十余丈,耳旁稠浊着树枝撞折、腿骨断裂声,以及远处模糊可辨的马蹄疾行声。
出逃,成了她最后的抗争。
宋鸣珂泫然欲泣,狂喜与哀伤充满心头。
“公主?”二人猜疑相询。
她呼吸呆滞,心跳骤停。
她堕入疑虑,浑然未觉残虐暴风扬起衣裙,彰显窈窕身姿;更没认识到,即便风霜满脸,青丝混乱,沙土沾衣,她的独绝容姿和高华气度却未减半分。
年约十一二岁,乌发在头顶两边各扎成结,已觑见雪肤花貌之色。
莫非……此为窜改运气的机遇?
梦里,她死在萧瑟边疆,每一寸疼痛均置她于烈焰,未免太实在了吧?
“这粗衣配不上都城三大美人之首,不如剥了……”他收好令牌,猛地猱身扑来!
藐小尘粒随风划过宋鸣珂尽是泪痕的脸,她裹牢灰色外袍,咬紧牙关,沿狭道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