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搁浅[第1页/共4页]
萧独瞳孔缩紧,一手重而易举就将我脚踝抓住。
想是夜间受了凉,我因萧澜赐药落下的恶疾又发作起来,咳嗽不止,胸闷气短。顺德闻声出去,点了脚炉,使室内和缓很多。
我盯着他颈侧暴起的青筋, 咽了口津液:“独儿……”
萧独沉默一瞬,从齿缝里挤出几字:“是杨坚?”
“孤……”我一时没想起如何答话。
萧独眼神凛冽:“方才皇叔不见, 本来,是找煜亲王散心来了?”
连着两日担惊受怕,我疲累不堪,一躺下便沉甜睡去。
我回过神,别开首,脸似被沸水浇过,掉了层皮:“孤是看你,血还没止住。你上点药,看着叫孤难受得紧。”
我暗忖,萧独定是不想在外乱关头惹得朝中民气不稳,产生内斗。
他这大逆不道的狼子竟还笑得出来?
因他漂亮不凡,这模样,实在有些撩人。
“太上皇,皇上有旨到。”
“我既即将监国,皇叔若想借玉玺一用,也并驳诘事。”
“回太上皇,已经酉时了,可要传晚膳?”
“回太上皇,主子传闻,是因魑国叛将乌顿自主为王,昨日已举兵进犯北疆,皇上三日以后便要出发北巡以震士气,而杨坚昏死不醒,只能从杨坚府宅中查起,皇上等不了那么久。不过,皇上说了,此事要等他返来再行讯断,太子只能查,不成自作主张。”
萧独轻嗤一声:“体统,纲常,人伦,当真如此首要?”
“禽兽……不如?”萧独一字一句反复一遍,却未答话。我恐激得他逆反,转头看去,却见他竟像笑了,也不知在笑个甚么。
我捻了捻藏在袖缝里的榲肭,心下钻出一丝杀心,想起他三番两次的救我,又收敛下去:“孤要玉玺做甚么,你不是很清楚?至于煜亲王,我不过是刚巧碰到他,被他胶葛住罢了。他虽无证据必定是孤拿了玉玺,但却想借此威胁孤为他做点甚么。未免煜亲王惹事,你最好速速派乌沙将玉玺还归去,以免肇事上身。”
我竟睡了一天一夜。
我思路一片浑沌,顿时打了个激灵。
我恼羞成怒,忙系腰带,双手却忽被萧独握牢。
我点了点头:“这狗主子…...”
我尚云里雾里,闻声这声才醒神,顿时是无地自容,垂眸一瞥,但见衣间一片狼籍,萧独唇边亦是不堪入目。我一手以袖掩着脸,一手去掩本身衣袍,只觉颜面尽失,竟与本身的侄子产生这等丑事,竟还不能矜持,的确愧为长辈。
我听他这放浪不羁的态度,心下更是愤怒。
我点了点头,起家之时,却在枕边发明一只羽翎,心下又惊又喜。白厉返来了。我朝外看了一眼,心知他定是藏在四周某处。
萧独上药上的却极慢,将我整片背脊都几近抹到了,不等他上完药,我就已忍无可忍,将衣袍拉上:“好了。送孤归去。”
顺德一边服侍我换衣洗漱,一边道:“太上皇可知昨日玉玺失窃一事?宫中风声很紧,太上皇的人最好谨慎些。今早我传闻……”
背部疼痛难忍,我汗如雨下,咬着牙抬脚踹他:“滚蛋。”
萧澜竟要命我随军同业——他要带我一起去北巡。
萧独垂下眼皮,并未诘问,我也未多言。言多必失。即便现在我不会动手害他,今后也必有一天,我会将他视作亲信大患。到时,恐怕便不是下毒这么简朴的事,而或许是要兵戎相见的。
我耐着性子才没砸药瓶,挖了一大块往他颈侧一抹。
我只让萧独将玉玺设法还归去,没想他转头顺手就嫁祸给了杨坚,不止一箭双雕,恐怕还要借此肃除朝中部分对他倒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