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魔[第1页/共4页]

萧澜喝道：“大胆。”顿了顿又道，“你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独一不扎眼的，只要书桌边关着朱鹭的鸟笼。

“煜亲王不也是……”萧独顿了顿，嘲笑一声，“好兴趣？”

我一愣，旋即感觉讽刺。我原觉得萧澜是恨我入骨，他如此待我，不过是为了摧辱我，却未推测他对我有情，且竟已如此之久。

罢了，该行缓兵之计，多哄一哄他才是。

“爱卿平身，”萧澜合上奏疏，“爱卿在密奏中所言，可有证据？”

我心中一动，生出一念：“孤与你同业。”

“六弟，你可知朕对你，真是又恨……又爱。如此，已十年了。”

但若不是他监国, 换了太尉或是其别人, 环境会更加毒手。

我俄然感到焦渴。我想喝他的血。我抓住他的衣领，萧独抱着我，回身就上了肩舆，有些卤莽地把我按牢，厉喝：“起轿。”

萧独竟撑头盯着我，眉梢斜挑，有点核阅的意义。

“让太子看笑话了。本王见这小宦姿色不错……”

萧独携乌珠跪下问安，我则悄悄退出门外，混在卖力打扫的宦侍当中，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御书房。我已好久将来此地，却没觉这里有多大窜改，我喜好的多宝格浩繁的藏书与文玩古物犹在，那架我生母留给我的古琴也未扔，另有墙上的挂画，以及那一卷我幼年耍冰嬉时留下的画像，上面另有一行我的御笔提字。

说着，我手心被塞进一物，一块黑漆漆的物事。

于肖见他很久未语：“或者，干脆……”

“你想说甚么？”我眯眼盯着他，嘲弄地笑了，“煜亲王，孤现在与你在一处，扮成如许，也是为与你参议密事，何来之巧？”

我打了个抖，忙将手抽回，扇了他一耳光。

我捻了捻手中榲肭：“你，想要让孤对萧独下毒？”

“那你为何跟没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说着，杨坚手一扬，一鞭子便猛抽我背上，疼得我几近当场晕厥，“还不快去！”

“我想请皇叔，赠些榲肭与太子。你的情意，他不会不收。”

如果远逐倒好，若萧澜真的起了杀心，那才糟糕。

得先发制人才行。

门重重开启，我随萧独出来，见几小我影已经跪在门路之下，身着赭色官服。我暗忖，萧澜这么早便已召了大臣前来议事，一眼扫去，才发明有一人竟是我那小娘舅白辰，见他嘴唇紧抿，神采不甚好，不由心下一紧。他倒没重视我，起家拜过萧独，便退开到一边。

我一哂，反唇相讥：“啧，煜亲王若想喊人，方才不就喊了？”

我心下大惊，凝神静听，于肖又道：“臣觉得，废主毕竟是隐患，不宜留在皇上身边，更不宜留在皇宫以内。”

睁眼瞧去，借着幽幽月光，我从帘缝窥见萧独的背影，见他正舀水擦身，骨肉初成的精实躯体泛着釉面的光芒, 雄浑天然的壮美, 竟令我一时挪不开眼, 待看萧独披了寝衣去点灯，才收回目光，手心却沁出些汗来，好似做贼心虚。许是因本身现在孱羸不堪，萧独这类充满力量感的体型竟令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引诱。

“皇上，太子携太子妃前来问安。”

我点头哈腰，拧着嗓子：“回公公，主子受太子之命，正要去尚药局取点药材，给太子妃补补身子。可不是太子妃昨夜累着了么！”

比起那对我挟恨在心的萧煜，我天然感觉萧独的情感可好掌控。

萧煜神采微变，却不动声色，只命我跟上，便掉头朝御花圃另一门行去，待走到一条枝繁叶茂的小道中，才将宫人遣退。背上鞭伤刺痛难忍，想是皮开肉绽，我扶住一颗树，咳嗽一阵，几欲倒下，萧煜伸手将我一拽，使我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