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花[第1页/共4页]
“皇叔,前面仿佛就是花街。”
我狠踹了他一脚,声色俱厉:“还不快给孤解绑?你要混闹到甚么时候去?”
“我说了,不要。”萧独扬大声音,眼神锋利似箭,直刺得那鸨母一个颤抖,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我。我不便说些甚么,只道让她带白姬来,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瀛洲……与萧独同去的瀛洲,不恰是身为孟后侄子的萧默?
见我点了她,鸨母面露难色,只道她卖艺不卖身,难以对付我二人,我一听便笑了,瞥见萧独这小子心不在焉的瞧着窗外,便指了一指那款步走来的花魁。我急着将萧独支开,好与白姬筹议如何逃脱,便指了指她。
此时城道上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或三五成群,或成双结对,主道上尚且已是寸步难行,别提窄一点街巷是甚么盛况,萧独背着我的确在大水中跋涉。
这般光亮正大,那不该是萧默派来暗害萧独的人,而应是真正的宫廷御卫。
“皇叔不肯抱紧我,我只好如此。”萧独侧过脸来,嘴唇冷不丁地擦到我的额头,眼神促狭,“皇叔…..仿佛比前次更轻了些,该当好好补补身子。”
胆小包天!
我态度非常端庄,当有如一盆冷水将他兜头泼醒,萧独却挨着我坐下了。
“嚯!这儿有人了!”
待鸨母走后,我才问他:“方才你在街上,不是看了那花魁半天么?如何这会儿又不要了?怕孤笑话你不成?”
我不由微怔,这才想起他生母乃是个低卑的舞姬,我这是刺到他把柄了。
我四年未出皇宫,竟觉城墙变得如此之高,像不成超越的高山,想来是我曾站在高处看惯了足下之城,一览众山小,厥后从高处坠落深渊,表情已大大分歧。
萧独大拇指上那戴着乌金镶绿猫眼石的扳指压着他腕骨,手指稍稍收紧,越旒的脸都扭曲起来。此人虽冲犯了我,我却偶然与他胶葛,便轻哼一声,提示萧独适可而止,这才见他收回了手,对越旒冷冷掷出一字:“滚。”
我接过那件衣袍披到身上,只觉被萧独这半大小子给调戏了一番,可碍于长辈之尊,天然不便透露,不得不强压耻意,云淡风轻地吐出二字:“无妨。”
第21章
我踌躇了一下,接过他的衣衫,揭开几近黏在身上的内衫,萧独背过身去,容我将湿透的衣物尽数脱掉,裹上他的内袍。这小子骨肉初长成,身形已比我壮硕很多,内袍也广大很多,不但袖子长了一截,便连下摆也没过了脚踝,且一上身,我才发明这是件罩在号衣外穿的纱袍,轻浮得几若透明,底子不宜单穿。
从裁缝馆出来,马车在荻花楼前停下,我前脚刚下车,后脚御卫便进了花街。
谁料萧独神采一变,还未等鸨母答话:“皇……叔父,我不要。”
萧独点了点头,斟上一杯酒,喝了一口,神采稍霁,狭眸半敛着瞥了我一眼:“皇叔方才说的事,我懂,不消人教。若皇叔不信,能够亲身…..一试。”
我抬眼望去,只见火线的街巷上方花灯满天,两侧酒楼林立,窗栏内倩影绰约,婀娜多姿,各色花瓣纷繁扬扬洒下来,落在潮湿泛亮的青砖石街道上,一名盛装打扮的花魁正坐在鲜花装点的人拉木辇上,缓缓行进,拨弹箜篌轻吟浅唱。
我挣扎了几下,何如双手腰身俱被绑住,转动不得:“你……”
是你这小子力质变大了罢。我蹙了蹙眉,懒得与他计算,低声催促他快走。
萧独将我扶起,闻言脚步一滞,疑道:“花街?”
我想要下地,这小子却不肯解绑,硬背着我穿过了人隐士海的主道。方才走进少些的一道窄巷当中,我便听一串短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扭头一望,便见一队青衣红襟的宫廷御卫纵马而来,冲开城道上的人群,摆布四顾,搜索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