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漩涡[第1页/共5页]

萧澜却还不依不饶：“太上皇这便上脸了？想来较之鹿血酒的确更胜一筹？”

萧默垂着眼，不冷不热道：“鱼鹰爪利，万一伤着皇兄的脸，有损仪容。”

“无事，拿去。”我收起扇子，一抬手臂，将鱼鹰赶去他那边，谁知那鱼鹰倒不听话，扑棱着翅膀往他头上窜，中间的北夜王萧默挥手为他挡了开来，顺带还细心地拈去了落在他发间的几根羽毛，那里像是弟弟，清楚是个好夫君的模样。

“西璟王倒是少年心性，可贵可贵。”萧瞬出来打圆场，“想当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满腹烦忧了，哪能似西璟王这般无忧无虑，皇上，你说是不是？”

我重视到萧独正盯着乌邪看，眼神略有非常。他们都生着罕见的碧色眸子，如狼瞳普通锋利而通俗，我心念一闪，会不会，乌沙躲藏在皇宫里是因为......

正聊在兴头上，一串号角忽而响彻云霄——

因为萧独？他们之间是否有甚么潜伏的联络？

他歪着头，嘴角一勾：“我。”

莫非是七弟的人？本想杀萧澜，见我落水，便顺手要我的命？还是另有别人？

这鱼鹰并不怕人，我戴的银甲触到它的喙，它不但不躲，反而密切的啄了几下，像是遇见了同类。我生出点玩心，缓缓伸手，容它飞到了胳膊上来。

在我思虑不安之时，萧澜从盒中取出一块榲肭，冲我笑了：“太上皇体虚，比朕更需求这个，”说这，他便叮咛身边的宦侍，“去，呈给太上皇一块。”

现在，萧澜还能把这奉上门来的皇后赐给哪位皇子？推都推不掉。

这毒发作得慢，若不脱衣检察，一时半会发觉不出。

氛围当下和缓很多，这几年不见，萧瞬已不再是阿谁锋利固执的少年，在前提卑劣的瀛洲做藩王的糊口使他变得成熟起来，说话也油滑了很多。

萧澜与皇亲贵族们聚坐于船头谈笑风生，我视若无睹，轻摇羽扇，单独倚栏而立，赏识河道两岸的风景。微风习习拂面，也临时遣散了我心中的烦忧，可贵有了些闲情逸致，见船栏上停着一只羽毛乌黑的鱼鹰，便伸脱手去逗弄它。

我像是失声了。

萧独沉默一瞬：“方才，我......”

萧澜登上二层船舱后，皇亲贵族们也依职位尊卑连续上船，一一落座。

是梁然。我转头瞧见他那张与梁笙类似的脸，心中那点愁闷也便散了，一手搭上他手背，一手托着鱼鹰，渐渐朝船头走去。简朴的问候过萧澜，我便在他右面我特设的席位落了座。几月不见，萧澜肤色晒深了很多，精力也好了很多，不知还是否偶发癫狂，他神采如常，只是谛视我时还是不怀美意的眼神。

我正想提示他留个活口，但见他已折了返来，将我一把扛起，纵身藏入密林深处，阔别了河岸才堪堪停下。虽是夏夜，近水的地带还是有些冷，我打了个喷嚏，萧独将我嘴巴捂住，听四周并无动静，才松开手，来解我的腰带。

“我这几月在瀛洲兵戈，学到了很多皇叔之前没教我的东西，受益很多。”

我瞧着心觉风趣，这两兄弟的私交，迟早纸包不住火。见我盯着萧璟看，萧默面色不悦，抓着鱼鹰翅膀，“咔嚓”一声拧折了，扬手扔出船外。

我摆摆手，想回绝他的“美意”，但一块榲肭已递到面前，我只好收下，泡进酒杯里。以小指的银甲试了试毒，见没有变色，我才小啜半口，被刺鼻的腥味熏得几乎呕吐，吞下不过一眨眼工夫，身子便模糊建议热意，幸亏没有别的不适。

我这小我生性凉薄，没对几小我至心好过，七弟算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