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留灵武储君即位 陷长安逆贼肆凶[第1页/共5页]
正欲表奏玄宗,刚好玄宗命太子为元帅的诏到了。肃宗当时方知玄宗车驾已驻跸蜀中,随即遣使赍表入蜀,将即位之事奏闻。玄宗览表喜道:“吾儿应天顺人,吾更何忧?”遂下诏:“自今章奏,俱改称太上皇。军国重事,行请天子旨,仍奏闻朕。俟光复两京以后,朕不预事矣。”又命文部侍郎平章事房琯,与韦见素、秦国模、秦国桢赍玉册玉玺赴灵武传位,且谕诸臣不必复命,即留行在,听新君任用。肃宗涕零拜领册宝,供奉于别殿,未敢即受。恰是:
马嵬聚族而歼旃,笑杀当初空妒忌。
调寄《乌夜啼》
贪残恋土贼人态,妄窃燕皇圣武名。
全军一时忽欲变,谁说威尊命必贱?
幸然圣寿还无量,保重前程可免忧。
父爵燕国公,子事伪燕帝。屈辱燕世家,可称难兄弟。
治乱虽由天意,残暴大拂天心。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看官传闻,前日玄宗出走时,原要与众宗室皇亲同业的,因杨国忠谏阻而止。本日世人尽遭搏斗,皆国忠害之也,此贼真死不足辜矣。恰是:
且说玄宗驾至马嵬,众将诛杀杨国忠及韩、虢二夫人,玄宗没何如,只得把杨妃赐死,陈元礼方才约饬众军,请旨启行。世人以杨国忠部下将吏,俱在蜀中,不肯西行;或请往河陇,或请往太原,或请复还京师,众论纷繁不一。玄宗意在入蜀,却又恐拂世人之意,只顾低头沉吟,不即明言所向。韦谔奏道:“太原河陇,俱非驻跸之地;若还京师,必须有御贼之备。今士马甚少,未易为计;以臣鄙意,不如且至扶风,徐图进止。”玄宗闻言首肯,命以此意传谕世人,众皆从命,本日从马嵬发驾起行。及临行之时,有很多苍发展者,遮道挽留,纷繁扰攘,都道:“宫阙是陛下家居,陵寝是陛下宅兆,本日舍此,将欲何往?”玄宗用好言安抚,一面宣谕,一面前行,百姓却越聚很多了。
宝位已先即,宝册然后传。授受原非误,只差在后先。
太子至新平,连夜驰三百余里,士卒东西失亡过半,所存军众不过数百罢了。恰是:
当下玄宗催趱军士前行,不则一日,来至成都驻跸;其殿宇宫室,与统统供御之物,虽都草创,不甚划一,却喜山川险要,城郭完固,贼氛已远,且暂安居;只是面前少了一个最宠嬖的人,想起前日马嵬驿之事,不时悲叹。高力士再三宽解。韦见素、韦谔、秦国模、秦国桢等,俱上表请亟为讨贼之计。玄宗降诏,以皇太子分总节制,然都不即便出镇,特敕永王璘充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节度都使,以少府西监窦绍为之傅;以长沙太守李岘为副都大使,本日同赴江陵坐镇。又诏以太子充天下兵马大元帅,领朔方、河北、平卢节度都使,光复长安、雒阳。
话分两端。且说玄宗既留下太子,车驾向西而进,来至岐山,讹传贼兵前锋将至;玄宗催趱众军,星夜驰至扶风郡宿歇。众士卒因连日饥疲,都潜怀去就之志,流言频兴,语多不逊。陈元礼不能挟制,玄宗甚觉得忧。秦国桢奏道:“众心讻讻之际,非能够威驱势迫,当以情义打动之。”玄宗然其说。适成都守臣贡常例春彩十万余匹至扶风,玄宗命摆设于庭,召众将士入至庭下,亲身临轩宣谕道:“朕年来昏耄,任托失人,乃至逆贼反叛,势甚披猖,不得不暂避其锋。卿等匆急从行,不及别父母老婆,跋涉至此,劳苦已极,此由朕政之不德而至,心甚愧之。今将入蜀,门路阻长,人马疲瘁,远行不易,卿等可各自还家,朕自与子孙及中官浑家辈,竭力前去。本日与卿等别,可共分此春彩,以助资粮,归见父母老婆及长安父老,为朕请安,幸亏自爱,无烦相念也。”言罢,涕泪沾襟。世人闻言伤感,亦都涕零,叩首奏道:“臣等死生,原从陛下,不敢有贰。”玄宗亦挥泪不止,很久起家入内,犹回顾世人道:“去留听卿,不忍相强。”秦国模在后宣言道:“天子仁爱如此,众心岂不知感?”因而世人大哭而出。玄宗命陈元礼,将春彩尽数给赏于军士,流言自此顿息。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