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幻作戏屏上婵娟 小游仙空中音乐[第1页/共6页]

次日，玄宗密遣使者，即将西凉府旅店中仆人写的手照，到彼旅店取赎小玉快意。使者行了几日，却公然取赎返来，乃信上元十五夜之游，是真非幻。过了几月，广陵处所官上疏奏称：“本地于正月十五夜二更后，天涯中忽现五色祥云万朵，云中仙灵，历历可睹；又闻仙乐宏亮，迥非人间调子，此诚圣世瑞征，合应奏闻。”玄宗览疏，暗自称奇，即不明言此事，只批个晓得了。本来这霓裳羽衣曲，乃是玄宗于开元之时，尝梦游月宫，见有仙女数十，素练宽衣，环珮丁东，歌舞于广寒宫中，调子佳妙，非人间所能有。玄宗因问：“此何曲为名？”众女答道：“名为霓裳羽衣曲。”玄宗梦中密记其调子，及醒来一一记得，遂传示乐工，谱成此曲，公然不是人间调子也。玄宗益信二报酬神仙；又闻张果每出，必乘一白驴，其行如飞，及归便把此驴，折叠如纸，置于巾箱中，欲乘则以水噀之，还是成驴。玄宗愈奇其术，思欲与之联为姻眷，要将玉真公主下嫁与他。张果说道：“臣有别业在王屋山中，向曾以承平钱三十万聘娶章氏女在彼，今岂容更娶？况臣疏野性成，不慕荣禄，入京已久，念切远山，伏祈天恩放回，实为至幸。”玄宗说道：“先生不肯尚主，朕亦不敢相强，却如何便欲舍朕而去耶！先生与叶尊师同在朕摆布，二位不成缺一。方思朝夕就教，幸勿遽萌去志。”张果感其诚意，遂与叶法善仍留京邸。

白玉莹莹铺就，朱栏曲曲遮来，凌云驾汉近瑶台，一望霞明云霭。稳步不必回顾，安行不消疑猜。临高视下叹奇哉，恍若身居天界。

法善昔年尝隐于松阳，与刺史李邕相契。李邕极是多才，既能作文，又善写字，法善曾求他为其祖作碑文一篇，及被召入京时，李邕也升了京官，心中却不喜法善弄术，恐其眩惑君心。法善要把他前日所作碑文，求他一写，李邕再三不肯，说道：“吾方悔为公作，岂能更加公写！”法善笑道：“公既为吾作，岂能不为吾写：本日且不必相强，容后更图之。”当下含笑而别。是夜法善乃于密室中，陈列纸墨笔砚，至半夜时，仗剑步罡，焚符一道，口中念念有词，把令牌一拍，只见李邕忽从壁间步出。法善更分歧他言语，只把剑来批示，叫他将纸笔墨砚写碑文，一面使道童翦烛磨墨，斯须之间，碑文写完，法善再写一符焚化，口中念动咒语，把剑一指，喝一声，李邕倏然不见。本来因白天求他写文不肯，故于夜间摄他的灵魂来写了。至明日亲往拜谢，以其所书示之，笑说道：“此即公昨夜梦中所书也。”李邕看了，吓得目瞪口呆，通身汗下。法善道：“既重公之文，不欲屑以别人之笔，故即求公大笔一书；因公未许，故而聊以相戏，多有开罪之处，幸恕不恭。”李邕又惊又恼，未发一言；法善仍具一分厚礼，觉得润笔之资，李邕也不肯受。玄宗闻知此事，赞叹说道：“神仙固不成与相抗也。”李邕所写此碑，当时就名为追魂碑。自此朝廷益信神仙之道，那些方士，亦日趋进，一日，鄂州处所守臣上疏，荐方士罗公远，广极神通，大有奇术，特送来京见驾。恰是：

当下张果与法善前导，引玄宗徐步上桥。高力士及伶工等俱从，但戒勿转头反顾，尽管向前行去。行不数百步，张果、法善二人早立住了脚，说道：“陛下请止步，已至广陵地。”城中灯火之多，陈列之盛，不减于西凉。那些看灯的士女们，忽观空中有五色采云，拥着一簇人百般打扮，衣冠富丽，疑是星官仙子呈现，都向空中瞻仰叩拜。玄宗及高力士等立于桥上，仰看天汉，月明如昼，低头下视广陵都会灯火，大喜。法善请敕伶工，奏霓裳羽衣一曲。奏毕，张果同法善，仍引玄宗与高力士伶工世人等，于桥上步回宫禁；才步下桥，张果立即把袖一拂，桥忽不见，只见张果手中，原拿着丝带一绦，仍旧把来系于腰间。高力士伶工世人等，皆大惊奇。玄宗此时说道：“先生神术通灵，真乃奇妙！”张果回说道：“此是仙家游戏小术，何足多羡。”玄宗再命洗杯赐酒，直至天晓时候，方才罢宴各散。先人有诗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