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梦周公王世充绝魏 弃徐勣李玄邃归唐[第4页/共5页]

李密恐怕耽延有变，也不待秦叔宝返来，亦不去知会徐世勣，只带部下兵有二万人西行。先差元帅府掾柳燮，赍表奏知唐帝。唐帝久知李密才略可用，况他河南、山东，旧时部曲甚多；若收得他，便能够招来为我用，以是不堪大喜。先差将军段志玄来慰劳他，又差司法许敬宗来迎。只是李密想起当日企图作盟主，就是唐帝多么推尊，谁知一旦得胜，却昂首为他臣子，心中无穷不平，无穷悒快，今事到其间，不得不为人下了；带领王伯当一干人进长安，朝见唐帝。诸将拜舞毕，宣李密上殿。唐帝赐坐道：“贤弟，战役劳苦，当俟吾儿世民豳州返来，与贤弟共平东都，以雪弟仇。”就传旨授李密光禄卿上柱国，赐邢国公；王伯当左武卫将军；贾润甫右武卫将军；魏征为西府记室参军。其他将士，各各赐爵。李密等谢恩而出。唐帝又念他无家，将表妹独孤氏与他为妻。官职虽不大，恩礼可谓隆矣。恰是：

再说李密前队程知节，希冀遇着了仇家，利落大杀一场；不料王世充的兵马，反将横木为城，寂然不动，便督军马，冲到城边，却又瞥见了木城上红绿兽形，即便调转马头，逃回转来。那单雄信领着第二队，亦凑着了，叫前队架起云梯炮石，向内攻打，竟不能破。魏主在后队结寨，时将举火，传令黑夜须防贼人行劫，各营务要谨慎，静听更筹。到了半夜时分，魏营兵将耳边，只闻得四下里炮声模糊不断，心中惶惑。忽有巡查夜不收，到前营来报导：“王世充木城已开，只是内里灯火俱无，人影不见，敢报老爷晓得。”程知节因白天攻打了半天，正在那边心中烦躁，忽闻此报，安能忍耐！本身抢先，领军马直到郑营。远了望去，只见木城大开，灯火齐举，晖映如同白日，并不见一兵在外。恼得程知节性起，把双斧高举，口中喊道：“有胆气的随我来！”只见郑营寨中一声炮响，闪出一将，杀了十来合，败将下去。程知节顺势追逐，约十来里，又听得郑营中一个轰天大炮，四下里即便接炮连声，忽起一阵怪风，刮地里劈面吹来。

话未说完，只见魏征一骑来到，魏公大骇，忙问道：“为甚么你亦离了金墉，莫非亦有甚事么？”魏征道：“昨夜五更时分，有一起人马，叫唤开城。郑司顿时城看时，只见灯火之下，公然是明公坐在顿时。郑司马忙开城门，出来驱逐，只见喝道：‘诸将不可救应！’就叫部下捆缚，裴仁俨亦被擒下。我着了急，知中贼人之计，如飞着宫侍报知王娘娘同世子逃出了南门，刚幸亏路上遇着了王当仁，托付与他奉上瓦岗去了；故此我特地寻来，刚好多在这里。刚才我在路上，闻声逃回兵卒说：‘王世充大队人马，又追将下来。’”正说时，只见贾润甫部下巡查走狗来报导：“虎牢关也失了。郑家大兵只离我们洛口三十里地，我们快走罢！”此时连魏征也没了主张。李密见王世充势大，量此洛口一隅，怎能支撑？只得同众进守河阳。河阳乃祖君彦所守处所，未及两日，巡卒又报偃师、洛口俱失。李密叹道：“谁料贼子弄这些狡计，落空这很多处所，又战失了好几员名将，这都是孤本身粗心，乃至于此。现在方寸已乱，教孤如何是好？”王伯当道：“为今之计，只要南阻河，北守太行，东连黎阳。徐世勣为人忠义，不以成败利钝易心，且足智多谋，堪当一面，着他同守黎阳，移兵食以资河北，虽与世充附近，末将鄙人，愿为死守。明公身居太行，呼吸两地，身既在此，当时部曲必定来归，力薄则拒险而守，力足则相机而战，方是奇策。”李密道：“此计甚善。”问众将，多冷静不答。李密又问，众将只得说道：“前日北邙一战，民气皆惊，雄信投降，仁基、智略就缚，乃至河阳疾破，仓城即降，偃师、洛口、虎牢处所，接踵而失。将无恪守之志，兵无敢死之心，情面趋利，比比皆然，今明公麾下，另有二万，恐再俄延，怕从人日散，公欲把守，那个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