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碗儿观灯起衅 宇文子贪色亡身[第2页/共4页]
诗曰:
当时若老若少,若男若女,来往玩耍;凭你极老诚,极贞节的妇女,不由心神泛动,一双脚头,尽管要打扮的出来。走桥步月,张家妹子搭了李店姨婆,赵氏亲娘约了钱铺妈妈,嘻嘻哈哈,按捺不住,做出很多风骚波俏。惹得长安城中天孙公子,游侠少年,丢眉做眼,轻嘴薄舌的,都在灯市里穿来插去,寻香哄气,追踪觅影,调情绰趣,何尝至心看灯?因这走桥步月,惹出一段事来。有一个寡居的王老娘,领了一个十八岁老迈的女儿,奶名碗儿,一时欢畅也出去看起灯来。你道那王老娘的女儿,生得如何?
七骑马,带了一干人,齐奔潼关道,至永福寺前。柴郡马要留叔宝在寺候唐公回书。叔宝道:“恐有人物色不便。”还叮嘱寺中,把报德祠速速毁了,那两根泥锏不要露在人眼中。举手道别,马走如飞。
叔宝问两边的人:“那公子抢他的女儿,果有此事么?”世人道:“不是本日才抢,十二日就抢起,长安的世俗,元宵赏灯,百姓人家的妇女,都出来走桥踏月,院中看灯,公子拣好的就抢回家去。有灵巧会阿谀的,次日或叫父母丈夫进府去,赏些银钱就罢了。有那不会说话的,冲撞了公子,打死了丢在夹墙里,没人敢与他索命。十3、十四两日,又抢了几个,今晚轮着这个老妇人的女儿。”始初时叔宝另有输彩缎银花赎还他的意义,到后闻声这些话,都动了打的动机,逢人就问宇文公子。世人道:“各位是外京衣冠,与此分歧;倘遇公子,言语对答不来,公子性气不好,恐怕伤了各位。”叔宝道:“不知他如何一个行头?问了,我们好躲避。”世人道:“宇文公子么,他有一所私院的房屋,畜养很多逃亡之徒,都是不怕冷热的人。如许时候,都脱得赤条条的。每人掌一条齐眉短棍,有一二百个在前边开路,后边是会技艺的家将,真枪真刀,摆着社火。公子骑马,马前青衣大帽,摆着五六对,都固执纱灯提炉,面前摆队。长安城里,这些勋卫府中的家将,扮的甚么社火,遇见公子,当街舞来,舞得仿佛射圃圆情的赏花红;若舞得不好的,一顿棍打散了。”叔宝道:“多谢各位了。”在那西长安门外御道上,寻宇文公子。
团团月下灯千盏,灼灼灯中月一轮。
那宇文述犹恨恨不已,叫本府善丹青的来,问在市上拒敌的家将,把打死公子的能人面孔衣装,一一报来,要画图形,差人捱拿。世人先报导:“此人有一丈身躯,二十多年纪,青素衣服,舞双锏。”一说说到双锏,中间便惹动了一人,是宇文述的仆人,东宫保护头子,忙跪下道:“老爷,若说此人使双锏的,此人好查了。小的当日仁寿元年,奉爷将令,在楂树岗打那李爷时,撞着此人来,当时也吃了他亏,未曾害得李爷。”宇文述道:“这等,是李渊知我当日关键他,故着此人来报仇了。”此时宇文述的三子,俱在面前,化及忙道:“这不消讲,明日只题本问李渊讨命。”智及也骂李渊,要报杀弟之仇。只要宇文士及,他平素知些理,道:“这也不然。天下人面庞类似的多,会舞锏的也多。若使李渊要抱怨,岂在本日?且能人未曾拿着,也没证据,便是楂树岗见来,可对人讲得的么?也只安闲查访罢!”宇文述听了,也便执不定是唐公仆人。到了次日,也只说得是不知姓名流,将他儿子打死,烧毁民房,杀伤人丁,速行访拿。不知事体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