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胡言[第1页/共3页]
“四两酣醉。”
“黄庆儿?”洪氏疑道,“这又是如何一回事?黄坎婆打人,跟绣珠房里的庆儿有甚么干系?”
黄坎婆偷偷看了一眼云卿,见云卿也似笑非笑看着她,四目相对黄坎婆心觉不妙立即躲开,思前想后却又没有退路,不得不硬着头皮故作有理振振有词道:“多谢老太太体恤。今儿一觉醒来,只觉头重脚轻,原不知本身是醉了,只倒是病了,便欲往园子角上大夫那边寻一些子便宜草药煎汤来喝。路上却撞见三女人了,因混浑沌沌的也不知说了些甚么,厥后凇二奶奶也来了,我才打了个号召,那苹丫头就劈脸盖脸骂过来了,说我是个不要脸的死婆子,又说要剥了我的皮,说着就上前来拽我老婆子的头发,我正醉着也难分清甚么,有人吵架我,我那里有不还手的?因当时已将我拖到地上,便只能用脚乱踢,那里会晓得真踢到人了?再接着,就被人扭送到老太太您这里了。老太太若不信,只需看看我背上夹袄,看是不是在地上磨过的就晓得。”
“你闭嘴!”云卿喝道,“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现在装疯卖傻打死了人,还非要说是和黄庆儿同谋,这等疯话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信的!”
“是!”
等大夫为小苹诊治过说无甚大碍,云卿方往老太太房里去了。才进了院子,就见乌压压的都是人,连廊檐花丛中都满满铛铛,一个个儿焦心又严峻。院子中间儿青砖地上跪着黄坎婆,身边一摊子水,想来是被人醒酒了,现在恰是受了惊吓的模样,嘴里含糊念着告饶的话一味叩首不止。略过黄坎婆,就见露天的院子里摆了整套的红木桌椅,老太太坐在上位,次位空着,原是留给掌家之人。然后遵循尊卑顺次是大太太阮氏、二太太洪氏、三姑奶奶慕九姒、二奶奶孔绣珠、二房姨娘柳氏、二女人垂络、三女人垂缃、四女人冯月华,每位身后则立着各房管事,老太太房里是大丫环软溪,余下别离是泥融、红霜、紫菱、梨香、湘帘、阑花、满儿、小缀。云卿掌家以来同各房管事的打交道甚多,现在主子也好丫环也罢她早摸清了脾气,因深知里头有几个不好打发的,便念着礼多人不怪,进门先笑盈盈一一见了礼,说:“我来迟了一步,让老祖宗和太太们久等了。”
黄坎婆闻言大喜,连连叩首说:“是是,多谢老太太。”正要暗松一口气,却听一旁垂缃冷冷道:“满嘴胡言!老太太,这婆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重新到尾混骗你和太太们呢!你骂我些甚么你内心门儿清,还敢装胡涂!又说你才跟二嫂打了个号召,呵,你一脚踢在二嫂肚子上但是有目共睹,现在你是不是要大夫当着你的面儿给二嫂号号脉你才气承认?”
孔绣珠唯唯诺诺低下头,嚅嗫着说不出话来。黄坎婆正拿捏她好欺负,见此大好良机忙道:“这都是因喝醉了,全然不记得了。若不然,纵给我们天大的胆量,那里敢伤二奶奶呢,我们莫非是不要命了?现在也不敢求二奶奶,只盼能当牛做马奉侍二奶奶,赎清了这罪孽就好了!”
“是一归去就开端喝酒吗?”
目光扫过众仆,不免又笑说:“幸亏先前定的是半刻钟,现在也未曾超越这个时限,总算是没违了端方!”
老太太便也道:“也是,今后莫犯就是了。”
老太太一听变了神采,忙问孔绣珠说:“这但是真的?”
黄坎婆见老太太下了定论,忙连连叩首伸谢。正磕着,却听一阵促狭的笑,纵不昂首也知是云卿。
黄庆儿惊叫:“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