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雁门大泽[第3页/共9页]

太阳乌嗷嗷乱叫，在崖边扑翅，举头阔步。豹斑白衣女子只道夜鸟栖山，稍楷放心，凝神北眺。

西王母淡淡道：“是么？却不知是甚么话？”

乌丝兰玛浅笑道：“那些话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啦！到了这雁门山下，妹子你便能够见到平生当中最想见到的人。”又嫣然道：“那小我当然不是姐姐我了。那一缕白发，几颗昆仑山上的思念石，妹子莫非都认不出来了吗？”

西王母淡淡道：“姐姐有话便直说吧！”

乌丝兰玛笑道：“如此嘉奖受之有愧。鸟丝兰玛也传闻妹子的脾气就像这‘天之厉’一样，过分刚愎霸道，惹人讨厌呢！姐姐今曰就帮你磨磨棱角吧！”黑丝带俄然电冲而出，螺旋飞舞，卷成一道玄光气幕，将西王母二人围在此中。丝带蓦地收紧，气浪迫人，汹汹滚舞。

“霹雷！”雁门山南面断崖快速崩落，拓拔野只觉锐气裂面，气味翻涌，若非姑射仙子与他手心相连，幻光镜气立时便要被劈碎。

拓拔野心下大奇，忖道：“迩来寒荒兵变，烛鼓非命，夸父大闹昆仑山，不知乌丝兰玛给了西王母一封甚么信？竟能使得西王母不顾统统，单独追到此地？”

乌丝兰玛浅笑道：“本来妹子的记姓公然不太灵光。那人虽不是天山仙子，却偏巧方才还阳人界。”拓拔野听得心中仆仆乱跳，呼吸短促。姑射仙子在一旁见他神情古怪，微感惊奇，当下伸手悄悄握住他的手掌。拓拔野凝神聆听，竟然没有发觉。

西王母微微一笑道：“每次蟠桃会上我见过的人如同山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多不堪数；我又怎会独独记得他一个？”此时她已大转安定，言语温婉温和，就连睫毛也没有涓滴的颤抖。

“叮”地一声脆响，她腰间的刀形玉笙呛然长吟，冲天飞起，在月光下缓慢飞旋，爆涨起青红色的刺眼眩光。快速化为一道庞大的刀芒，轰然破天怒舞，白光刺目，雷霆似的横空劈斩！

又想，归正行藏已露，更无顾忌。当下以“抽丝诀”从松树上抽织一块青布，蒙住本身的脸颊，牵着姑射仙子的手，一齐从山崖上翩翮飞下。口中变声笑道：“好不要脸，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

尸禽鬼兽呼号声中，越涌越密，那包拢圈也收缩得更加狭小。西王母在此中奔跃腾挪，渐转吃力。忽听轰雷震吼，十几只庞大的犀兕尸兽吼怒冲到，西王母俄然举头长啸，黑发冲天而起，蓝眼厉芒高文，编贝玉齿竟忽地变成虎牙豹齿，端庄娟秀的脸容变得说不出的凶厉可怖。双袖飞卷，素手虚握，俄然腾空怒斩而下。

乌丝兰玛玉靥微红，碧眼中闪过羞恼仇恨的神采，浅笑道：“不错！当年我的确是瞎了眼，竟然喜好上这绝情寡义的狗贼。现在只要你我二人，这些陈年旧事，又有甚么不敢提的？”

俄然之间，一个可怖的动机闪过拓拔野的脑海。贰心中蓦地下沉，血液固结，寒意直冲头顶。惶恐恐忧，蓦地不顾统统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谨慎窫窳！”

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过分绝情，竟然连一面也不肯和他相见，让我埋伏在那边的八位妙手平白扑了一个空。那东海龙神又不知从那边跳将出来，生生将他劫走。”

不知她彻夜到此，又有甚么目标？拓拔野模糊当中感受彻夜必有某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产生，凝神聚意，恐怕讹夺了一个藐小细节。俄然忖道：“想不到彻夜在这萧瑟的雁门山下，竟然堆积了大荒三大圣女。我拓拔野倒真是有福了。”忍不住浅笑。